唯一能打断墨兰批阅信件的,是自己不由自主的咳嗽声。
绒嬷嬷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各种上好汤药就算精心熬制好,装于小巧玲珑的瓷碗内送到宗主面前,她也绝不会张口。
以往自己旧病复发,雨师便会屏下连绒嬷嬷在内的所有丫鬟,服侍喂药全由他一猫亲自负责。此时若是雨师站于身旁,对她露出温暖如阳光,能融化她所有不悦的笑,墨兰又怎会任性不喝。
“兰儿乖,快点把药喝了。”雨师像哄三四岁的小猫一般,端着勺碗在墨兰对面等候。“等我处理完身宗宗法。”
说是工作,其实仅仅是不想喝苦药的理由。雨师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却只是歪头一笑,浅坐在木椅上,托腮望着她。
墨兰依旧不紧不慢地整理着纸张,眼神却不时地望向雨师。他忍不住笑了,帮她拾起地上的紫毫毛笔。
“那好,我等你。”
她只怕触景生情,别提是漆黑浓苦的汤药,连那青花瓷碗也不愿瞟上一眼。
夫君沓无音信,女儿不愿回来。自己早已孤身一猫,又何必去想那些悲痛之事,倒不如不顾一切,拼尽全力保护好身宗,她便死而无憾了。
转念一想,倒也不算是孤身一猫。
墨兰两指轻揉太阳穴,疲惫地闭上藏青色的双眸。阿紫依然沉睡于封印殿的混沌兽体内,还未苏醒。她近几日在藏书室内发现的古书中记载,若是在锁孔内注入大量韵之原始之力,混沌兽方可被净化,沉睡其中的宗主也能奇迹般重生。
只可惜,拥有韵之原始之力的猫,只是京剧猫中的凤毛麟角。
墨兰缓缓起身,命丫鬟帮自己披好深蓝色披风,便独自前往位于身宗宗宫北侧的封印殿。
天色已晚,月光惨白,似乎在倾诉着自己的怨恨与悲惨。几片云彩在弯月旁若隐若现,不一会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兰并未选择走殿内螺旋状的阶梯,而是直接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十二角封印石上。石板早已被压在下面的混沌染透,散发着浓烈的邪恶气息。
她席地而坐,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触金色锁孔。平日不拘言笑的墨兰,眼底升起一层雾。她不能流泪,自己还有整个身宗。
石板上,是无比想念的自责母亲。
石板下,是依然沉睡的可怜女儿。
近在迟尺,远在天涯。
“我说明月啊,你好了没?”
武松盯着明月长长的睫毛,随口一问。
“叫我明月师姐。”明月不为所动,只是边缠上布条,边无奈答道。“好好好,明月师姐,什么时候好啊?”他半开玩笑地重复着,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明月松开手指,武松这才甩甩手臂,仔细观摩着浅棕色的布条。包扎的手法极为熟练,手背上还打了个硕大的蝴蝶结。
武松满脸埋怨,明明可以直接打死结,她却故意给自己打蝴蝶结。
明月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只是若无其事地拧上清酒瓶的木塞,半晌,才满不在乎地回答。
“这是专门给你的。”
真的,武松手中的哨棒要闲不住了。
算了,谁让她是师姐呢。
蘑菇:其实墨兰挺可爱的
蘑菇:只不过被一些事弄得整天板着脸
蘑菇:啊好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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