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走后,安阳缓缓起身,她修为被封,此刻如凡人一般,门上的禁制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走到院中,多日来的不见天日,让重见阳光的她,刺痛了眼睛。
许久,她才适应了日光,看着璇玑宫,还是如从前那么安静。
“公主。”邝露走了过来,她转过身,不想面对她,但感觉到有什么在碰她的裙裾,她低头,是魇兽。
魇兽还是往常一样,用脑袋亲昵的蹭着她的腿,她终是心软,伸手轻轻摸摸魇兽的头,魇兽高兴的发出嘤嘤叫声。
邝露微笑道:“公主身体可大好了?”
她脸上的温情立刻收敛了起来,冷冷道:“我怎么样,你最清楚了。”
邝露正色道:“公主,我知道您现在恨陛下,可是他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她流下泪来:“他有再大的苦衷,可我的父母、我的兄长都已经死了,还不够吗?”
“陛下他从来没想过要任何人的命。”邝露正色道:“您根本不能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安阳一滞,她想起得知润玉生母死讯的时候,她冲动的跑去质问母神,母神却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她:“你总是这样,为了这个庶子,一次又一次顶撞我,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旭儿才是你的亲兄长啊!”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可是她的心更痛,她哭着道:“两位兄长我都是一样敬重的,可母神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母神咬牙切齿道:“他一个庶子,也配与你们相提并论?”
她哀求着:“母神,我知道也许你是恨他的生母,可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母神目光中充满了失望:“你什么都不懂,他这个人心机深沉,狼子野心,一心想害旭儿,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了。”
那时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母神,她的哥哥是世上最最光风霁月的君子,怎么能被他人点污,便是她母亲也不行。
回想前尘,他的确处境艰难,那时自己常常为他与母神争辩,甚至陪他一起受罚。
那时她不懂,在她那里,是自我付出感动的风花雪月,但于他而言,却是一次次的生死难关。
邝露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陛下当年的处境您也是知道的,可就算如此,他也是一直隐忍着,与人为善,直到……”
“够了,别再说了。”她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慌乱,她踉跄着回到寝殿,关上门,将邝露挡在门外。
她的深心处,不想把母神说的那些话,安在哥哥身上,可是他们还是死了,因哥哥而死,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内心剧烈的挣扎,让她痛苦,为什么不让她随他们一起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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