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最近自己乖顺许多,润玉不再对自己严加看管,安阳得以喘息片刻。
直到后来,她走出璇玑宫,到天宫各种走动,润玉也只当做没看到一般。
她未带仙侍,一个人来到若华宫,宫内空荡荡一片,半点人影也无,院内原本茂盛的桃花没了灵力滋养,已全数枯萎。
她怔怔看着,目光落在院中石桌上,那里,她们兄妹三人经常一起下棋、品茗。
不,现在回忆起来,旭凤来的时候更多,因为母神的敌视,润玉却很少来的。
她走到寝殿内,凭着记忆,在一个箱子中,找到了一把灵器。
火系的赤羽刃,是当年旭凤送给她做防身用,被她束之高阁,但今日……
她颤抖着手,深深呼吸着,将赤羽刃紧紧握在手间,眼眶却是红了。
走出寝殿,她最后看了眼若华宫,关上了宫门。
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她心事重重的走在天宫中,路过的仙侍一一向她行礼,她视而不见。
这诺大天宫,自己又有何处可去呢?
她想到了这世上所剩的唯二的亲人,不知他可否安好?
想到这个,她就加快了脚步,急急向姻缘府走去。
姻缘府外,那颗姻缘树依旧屹立不倒,树上挂满了红线,随风飘扬。
她站在树下,看了许久,再也找不出她曾经系上的那一条。
那年她情窦初开,那条红线满载着少女的爱恋,系在姻缘树的最高处。
叔父送她一根红线,笑得眼睛都起了褶子:小安儿,把这红线缠到你和你情郎的脚脖子上,保准栓两个成双。
后来她失落的跑来找叔父,说他夸大其词,他的红线根本没用,问他怎么才能绑住一个男人的心。
叔父却神神秘秘的送给她几本话本子:要牢牢绑住一个男人的心,唯有这灵修二字。凡人有句话:温柔乡英雄冢,只有那绕指柔才能化百炼钢。只要他一试,保管他难忘这销魂蚀骨。
她红了脸:只要是一男一女,就可以灵修吗?
叔父脸上露出他的招牌笑容:那是自然,阴阳相和,天经地义。
回想当初的自己,真是蠢得可怜。
从来绑住的,只有自己,泥足深陷的,也只有自己。
“小安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她猛的转过头去,就见叔父站在姻缘府的门口看着她。
“叔父。”她眼泪流了下来,跑了过去,月下仙人一把将她抱住,哭着道:“我的小安儿,我还以为你被那条黑心龙给害死了。”
她抹去泪水,摇摇头:“我没事。”
月下仙人看着她,心痛道:“你瞧瞧你的小脸,怎么这么瘦,这么白,这段时日叔父想去看你,都被那条黑心龙给拦下了,他可有欺负你?”
她低下头,有些心虚道:“我的确是生了重病,他将我留下璇玑宫养病。”
月下仙人气呼呼道:“我倒不信这条黑心龙这么好心。”
安阳听他一口一个“黑心龙”,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叔父,你可知道我母神为何突然跳了临渊台?”
月下仙人叹口气道:“谁知道呢?她本来一直被软禁在临渊阁,据说那一日润玉去看她,不知说了什么,当夜,她就跳下了临渊台。”
她的手紧紧握成拳,母神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父帝和旭凤的死都没能压垮她,润玉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失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阳光正好,她却觉得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让她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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