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不大的小街两旁矗立着古朴的店铺街上没几个人处处显示着宁静和清幽。
一辆急驶的本地出租车来到街尾一座院落前停下,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师傅,到了”。这是杨晓翔从北京机场到这里第一次开口说话,一路上几个小时,都是和师傅两人默默无语。
郭德纲看着眼前寂静无声的院落,紧闭的木门,一时出了神。杨晓翔上前,轻轻的叩了几下木门,里面传来一声嘶哑的应门声。
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出来一个穿看孝服的年轻小伙子,杨晓翔被他身上的白色刺痛了眼睛,忍不住闭上。
“请问张云雷住在这里吗?”缓过神来的郭德纲问小伙子。
阿九明白眼前的两人,一个是师爷,另一个是师傅等待多年,至死还念着名字的那个人。“噗通,”阿九跪倒在二人面前,痛哭起来“师傅啊师爷,师叔,终于来了……”
扶起了阿九进屋,屋里已经设了一个灵堂,一对白烛在两边流泪,一块灵牌立在中间。杨晓翔看不清灵牌上的字,也不愿意看清。
卧室的门口,杨晓翔怎么也提不起脚跨进去,里面传来了师傅阵阵的哭声和阿九嘶哑的呜咽声让他从头冷到了脚。
跌跌撞撞冲到了床边,被床上桔红色的大褂刺痛了眼睛,刺破了心,人直接软倒在了床边,“辫儿,辫儿,角,起来,你别吓我,从前吓过我一次就够了,别吓我…”失去了冷静的杨晓翔想抱着躺在床上的人起来。可失去温度的手,让杨晓翔倒退了一步,再次软倒在地上,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模糊了双眼。
床上的人容貌依如十年前般娇好,只是白了头发。眼睛依如十年前的桃花眼,只是紧闭着不再睁开。鼻子依如十年前的挺翘,只是没了气息。嘴唇依如十年前的甜美,只是失去了殷红。喉节依如十年前的性感,只是不再颤动。手指依如十年前的白嫩修长,只是失去了温度。
“角儿,九郎来迟了……”一遍遍抚摸着辫儿的脸,一遍遍在他耳边呢喃。眼泪不再流下,他知道角儿有洁癖,不愿意弄脏他的脸。
“九郎,让辫儿安心走吧”深夜,入殓的时间到了,郭德纲劝着不愿意放手的杨晓翔。“师傅,让我最后再跟辫儿说几句”
“角儿,你慢慢走,等着我,等我把你带回家安置好,我就去找你,等着我”杨晓翔在辫儿耳边轻语了几句,深深地吻了一下冰冷的嘴唇,又替他整理了头发,抚平了大褂,一颗泪珠却跌落在了冰凉苍白的唇上。
棺盖隔绝了视线,却也让三人万般不舍。
…………
飞机上,杨晓翔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骨灰盒上,照片里笑颜如花的人,不愿放手。郭德纲和阿九眼泪也不曾停止过。
依照辫儿的遗愿,郭德纲带了阿九回北京,也发现阿九是个好苗子,虽然年纪小,基本功很扎实,很有辫儿的风范。阿九是个孤儿,五、六岁时被辫儿收养,所以小院也依照辫儿的遗愿留给了阿九,待到阿九成年,就会登记到阿九名下。辫儿在留给郭德纲的信里一桩桩都安排妥了。
今生,再也不放开你的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