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鹿晗取下耳机，灌完最后一口咖啡，易拉罐精准投掷。昨天晚上压根睡不好，太阳穴闷痛，一想到今天晚上要带苏可儿就扯得哪哪都疼。

他戴上手表看眼时间，愣神，又放下手。

鹿晗：我上学去了。

鹿晗撂下这句话，也没在乎父母的回应。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那把撑开的黑伞，犹豫片刻还是收起来带走了。

鹿晗走到班门口发现有些男生围成一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苏可儿回来了。他赶紧跑去楼下高二七班，从后门进去坐在宋砚安椅子上。

苏可儿抬头看看钟表，又向门外张望，环场一周没找着鹿晗。

姜裴：鹿晗同学？

姜裴和沈长安早早来到班里，看见最后一排坐着学校出了名的校草，纳闷儿又恍然大悟。

沈长安：啊…懂了。

姜裴：鹿晗同学找宋砚安做什么？

鹿晗把伞撂在桌子上。

鹿晗：还伞。

两个小姑娘点点头，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念书。

过了一会儿，宋砚安踏着准点儿来教室。鹿晗已经被一些女同学围得呼吸不畅，才听见宋砚安救命稻草一般的声音。

宋砚安：鹿晗。

周围女同学听到宋砚安这一声儿，又开始纷纷议论。鹿晗早就自动屏蔽这些声音，站起身，和宋砚安炽热的目光对上。

鹿晗：我有东西要还你。

宋砚安：嗯？

宋砚安：我不记得我有东西放你这儿了。

宋砚安走到鹿晗身边，隔着的几个女生也不得不让出一条道。

鹿晗指着桌上的黑伞，宋砚安顺着看过去。

鹿晗：昨天你借我妈妈的伞。

宋砚安一拍脑门那儿，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宋砚安：她是你妈妈啊…

鹿晗：嗯，对，谢谢你啊。

鹿晗：昨天要没你这把伞可能真出大事。

宋砚安摇摇头，表示也没做什么。

她把怀里叠得方方正正的校服递给鹿晗，鹿晗展开后套在身上。

有些女生开始猜测两人什么关系，各种八卦纷纷传开。什么女朋友、未婚妻、远方表妹…宋砚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还真是第一次被传这样的八卦。

鹿晗只是拍拍她肩，叫她安心。

鹿晗看着手表，还剩十分钟上课，他拽着宋砚安到走廊，俩人倚着栏杆谈话。

鹿晗：今天晚上可能没法和你一起了。

宋砚安：嗯，我知道了。

宋砚安点点头，表示她自己可以回去。

鹿晗有点儿撑不住面子。

鹿晗：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宋砚安寻思不到说什么，于是挺无语地捂上眼睛。

宋砚安：你想说自然就说了啊，这还要问。

这个答案在鹿晗意料之外。或许是自己太久不接触女生了吧，总还停留在苏可儿畸形的相处方式里。

那时候，鹿晗不管做什么，苏可儿都要问好多遍，问的鹿晗时常不耐烦，又累又生气。

这样与鹿晗契合的相处方式，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叹口气，一副很疲倦的样子，宋砚安立刻为他皱起眉尖。

鹿晗：我们家曾经资助过的贫困学生…也就是我的前女友。

鹿晗：从英国回来了。

鹿晗：爸爸要我把她带回家吃晚饭。

鹿晗：可是和她相处真太折磨人，甚至她还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鹿晗被气噎了，捏捏太阳穴，一想到苏可儿就疼。正中靶心，自暴自弃地颓废。

宋砚安伸出手，毫不耽误就凑上来，和鹿晗揽了下肩。

宋砚安：我妈当年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一辈子太长了。

宋砚安：太累的人际关系的确会让原本短暂的生命变得无限长。

宋砚安：你不要将就，还年轻，自私一回，先为自己考虑。

宋砚安边说边走，一路推着他，推到楼梯口。鹿晗和她贴的近，说闻见了薄荷味。宋砚安低头嗅两下，是校服外套。

鹿晗没再说什么，和宋砚安挥手道了个别。他闻着自己校服外套上令人安心的气味——是宋砚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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