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管金銮大殿之外的兵戎相见和血流成河,只坐在寝宫反复咀嚼那句刺痛你心脏“没根的人。”这句话里面包含的绝望无奈让你想起了怀吉。那个温柔的男子也曾被人揭开这条丑陋的伤疤,鲜血淋漓。
你看着窗外,明月高悬,银辉撒地。还记得你和怀吉告别的那个晚上,月亮也是这般好看这般圆。李承鄞的脚步却打断你的思绪。
他凌乱着发髻,一袭绣着翠竹的白衣满是鲜血,朝你踉跄走来。还没走到你的身前,就瘫坐在地。
李承鄞:“我们……成功了。”
他的声音在发抖。满脸血迹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上来的修罗,更让你看不清他的脸上究竟是喜悦还是悲伤。
你连忙过去准备把他扶起。你并不担心他的安危,你知道他身上的不是自己的血,那个乱臣贼子李承邺的血。
李承鄞:“小枫,我们成功了……”
他盯着你的眸子又重复了这句话。你点头。
年月日:“我知道。五皇子你心愿达成了。你会成为一个好储君的,将来也是一代明君。”
他确实是个好太子。清掉了高相一党,为顾家满门冤魂和科举舞弊案中死去的举子们平反。
他,只是对不起你和赵瑟瑟而已。
他听你如此说,眼神里才有一丝欣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更让他看起来可怕又可怜。他长臂一揽将你紧紧箍在怀里,下巴轻搭在你的肩膀上,在你耳边低声喃喃说着。
李承鄞:“对不起小枫……对不起。”
当夜你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你说对不起。想到李承邺死之前对他说得那句“我们的存在对父皇来说,本来就是谋逆。”刺激到了他,你便不忍心放他一个人不管。
太子册封礼后第二日你便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你说对不起了。册封礼后第二日一大早就去求皇上皇后把赵瑟瑟赐予他做正妃,完全没有管顾你这个原定的太子妃颜面。
其实你并不生气,甚至你很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对你动心了。从上次偷亲你未遂和这次宫变之后没有去找赵瑟瑟而是来找你,还将你抱入怀中的种种迹象来看,他喜欢你了。
喜欢你却要冷待你,这就是身处高位的无奈。因为他的喜欢一旦表露出来,你就会遇见危险。这种危险可能来自于高相,可能来自于皇后。你孤身在这澧朝,杀你可比杀有根基在这的赵瑟瑟容易多了。
年月日:“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本公主即是与太子和亲,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这下太子求娶赵姑娘,不是在打本公主的脸吗?”
他故意把这件事闹得满宫皆知,不给你面子就是想你指着鼻子骂他,以展现你俩不和来保护你。所以你自然要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冲到他的宫殿骂他。
李承鄞:“瑟瑟与本太子青梅竹马,又性情温顺,体贴懂事,不知道比你这个蛮荒女子好多少。你还好意思问本太子?”
李承鄞这嘴太毒,怪不得小枫在澧朝三年心死透透的。你又不喜欢李承鄞,所以完全不在乎,只甩了李承邺一个响亮耳光,来展现自己的气愤。因为你总觉得打他一顿才不辜负他那晚的对不起和费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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