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梅夫人在杨府住了下来。梅夫人和杨夫人说了好一会子的话,才睡去。而曦贤完全睡不着,她不知道该怎样接受,张云雷也一样难以入睡。
入夜,张云雷坐在灯前,想着今天发生的一件件事。也想着这些年来和曦贤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正是曦贤。
曦贤:辫儿哥,你出来一下
张云雷: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曦贤:辫儿哥,我有事和你说,我知道你也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想和你说说话
张云雷:明天吧,我睡了
曦贤:辫儿哥,我知道你没睡,你不出来我就不走了
张云雷无奈,只好开开门,引曦贤进去。
曦贤握紧张云雷的手,但张云雷好像有意疏远,给曦贤倒了杯茶。
曦贤:辫儿哥,你今天怎么了,对我不搭不理的,出了这么大事儿,我得跟你商量商量
张云雷:跟我商量什么,那是你娘,你有家了,回去吧
张云雷歪着头看着曦贤笑了笑,曦贤看得出他分明是苦笑。
曦贤:辫儿哥,我不想回去,我走了,你怎么办
张云雷:我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继续当伙计呗,家也没了,师父也没了,戏也唱不成了,你不一样,你跟梅夫人回去,之后好好做你的大小姐...
还没等张云雷说完,曦贤冲上去抱住了张云雷,张云雷吓了一跳,忍了很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但他一把擦干眼泪,故作镇定的推开曦贤。
张云雷:回去吧,你以后会有更好的生活
曦贤:不,我不回去,我们回津门,去找师父,我要跟着你唱戏
张云雷轻轻的擦干曦贤的泪痕,笑着说
张云雷:曦贤,别傻了,师父不在津门了,我们找不到他了,我也找不到家了,我唱戏不能养活你,乖乖的,跟梅夫人回家,听辫儿哥的话,最后听辫儿哥一次话,好吗
曦贤:不好,我不要回去,那不是我的家,有辫儿哥的地方才是家
张云雷:你该回家了,以后便不要见我了,去吧,回去睡觉,明天就跟你娘回家
张云雷转过身,不再看曦贤
曦贤从背后抱住张云雷,大哭着说不离开。张云雷最见不得曦贤哭,从笑就是,不管是不是他错了,只要曦贤一哭,他就心软了。张云雷像小时候一样把曦贤抱在怀里,哄她睡觉。
曦贤:辫儿哥,我不走,我明天就和他们说,我们回津门,我们去找师父,找张伯伯
张云雷:好,好,睡吧,辫儿哥在呢
曦贤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两个人认识十几年了,从小张云雷只是把妹妹看待,但渐渐长大了,也开始懂了男女之情。曦贤也不小了,而且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他们拜过堂的,今后是要成亲的。
张云雷把曦贤抱到床上安顿好,自己来到了梅夫人的房间。
张云雷:梅夫人,我是张云雷,有点事儿跟您说下。
梅夫人披好衣服,开了门,让张云雷进来。
梅夫人:怎么了,云雷,有什么事吗
张云雷:夫人,我和曦贤的事儿,杨伯父都和您说了吧
梅夫人:嗯,我知道,孩子,我要谢谢你照顾曦贤,你放心,你们之间的婚约还作数
没等梅夫人说完,张云雷便开口说
张云雷:不,夫人,我要走了,曦贤她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一切,她暂时不想和您走,她要和我回津门,但我不能让她跟着我受苦,所以我只有离开,希望夫人能好好劝她,给她点儿时间,我明早就走。
梅夫人:云雷,你
张云雷:夫人,曦贤她值得更好的生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虽然拜过堂,但云雷从未做过越轨之事,还请夫人放心,我得走了,回津门,那才是我的家
第二天,张云雷早早的离开杨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曦贤还在睡觉,府上的下人都刚刚起床做事。张云雷本想去和杨九郎道别的,但又怕耽误时间惊动了曦贤,便只留下一封信。回望这座宅院,自己在这里住了六年,这里有他的好兄弟,有心善的杨伯伯,还有她,十六岁那年,他便不再把她看成自己的妹妹了。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在跨出门那一刻,都结束了。
曦贤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辫儿哥的房间,她招呼着张云雷,但没有人回应。曦贤跑出屋去,见杨九郎正从门前路过,便叫住了杨九郎。
曦贤:九郎哥,你看见辫儿哥了吗
杨九郎:他,他走了
曦贤:走了?去哪了?
杨九郎:他说他回津门了
杨九郎攥着手里的信低头说道。
这时梅夫人,杨老爷都过来了。
杨父:九郎,云雷真的走了?
杨九郎:嗯
梅夫人: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曦贤眼泪汪汪的掉下来,冲出门去找张云雷。梅夫人赶紧拦住曦贤
梅夫人:曦贤,昨天云雷和我说了,说你不想和我回家,我可以给你时间,云雷说他要回津门,他这是为了你好啊
曦贤:娘,您根本不知道辫儿哥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管我在哪,只有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他是我一辈子最好的辫儿哥哥
说完,曦贤跑出门去找张云雷。杨九郎见众人都拦不住连忙叫下人跟紧曦贤,同时吩咐人看紧城门,一有张云雷的身影马上来报,他也不想张云雷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那是他最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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