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缘生已空

……

原来，只有当凯站在战士之巅、化身光芒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一一他们之间相隔的，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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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在宇宙里漂泊了近三个月。

　　不知怎么，他最近时常回想起与凯集训的日子。

　　那些他本应该憎恶、遗忘的过去，却时不时地回放在眼前，连一点一滴的细琐情节，亦如昨日重现般历历在目。

　　有些可笑。

　　却是他无法抗拒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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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他，骄傲自负，锋芒毕露。不过确实，他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他优秀，蛇心剑法早已驾轻就熟。每次实战对练，没有人可以和他近身对战超过三招。

　　几乎成为公认一一

　　所有集训成员里，他与凯最为出类拔萃。

　　只不过他，却是远在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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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仍旧记得攀登战士之巅的前一晚，他与凯在山下围着篝火，两人都有些心事重重。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失败。

　　可是凯一一

　　当他出去透气后再回到营地，却听见凯在吹着口琴。

　　他哑然失笑。

　　“这个时候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出乎他的意料，凯只是笑笑，笑容里有几分淡然，却是若有所失。

　　“伽古拉，其实……你比我更适合成为光之战士。”

　　声音里有浓浓的苦涩，几分怅然。

　　他怔住。

　　凯……其实也很想成为光之战士吧？

　　他记得凯曾对他说过他的理想。

　　他没有说话。

　　不会安慰人，只好选择沉默。

　　抑或他潜意识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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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之后，当他再次回想起那一晚，浮现出的是两人沉默地围坐在篝火前的画面，凯吹着口琴，乐声在火苗的起伏间从他的唇畔溢出。两人都不说话，却似乎彼此什么都懂得。

　　竟是说不出的温馨。

　　他不得不承认，那晚凯吹的曲子，其实很好听。

　　虽然后来引起了他的偏头痛，虽然他一直嘴上说着难听。

　　但那都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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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事，于他而言，简直是一场笑话。

　　欧布之光……选择了凯。

　　当凯化身光芒的那一刻，他愤怒得无以复加。

　　他觉得受到了愚弄。

　　为什么？！！

　　明明他比他强，明明他的实力不如他……

　　当他冷静下来后，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酸涩。

　　凯以前，也是像现在他仰望凯一样，仰望着他。

　　他看着他光芒万丈的模样，想说声恭喜，却只是扯了扯唇角。

　　……恭喜你，如愿以偿。

　　他记得凯对他说过，

　　他希望所有人都会幸福，不会有任何人牺牲，再没有任何的伤害和悲伤……

　　那时他听了，只是不屑地笑笑。

　　后来他再回想起来，大约明白了欧布之光没有选择他的原因。

　　凯和他不同。

　　凯的心里，永远装着他人。

　　别人之幸，与他而言，亦是他之幸。

　　……

　　现在，

　　他与凯，已不复当初。

　　他与凯的缘份，从生起时便已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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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所谓最难忘的，就是从未回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

　　凯，和你经历的时光，大抵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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