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极其的压抑,站起来的笛飞声几乎要遏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戾气,眼里带着红血丝,盯着李相夷目不转睛。
若是寻常人见到这副模样的他,只怕会被吓得瘫倒在地,可这包厢之中的,无一不是曾经江湖上的顶尖,不论面对的是哪一个。
“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再比一场。”这是耻辱,如果不洗刷,笛飞声只觉得他永远都要困在这种难以言说的心魔之中。
“那你应该也很清楚,我如今的境界。”李相夷不为所动,只是拿起茶壶为云栖和自己添了茶,又抓了一把瓜子慢吞吞磕着。
年纪大了,早已经没有了当年那样的胜负之心,只是,李相夷看了看笛飞声,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这个人可真是一如往昔,十年过去还是从前的模样。
好似不曾经历沧桑一般。但想想他十年的闭关生活从不曾接触外界,也就可以理解了。
“中毒了三年,养了七年,你真以为我毫无所进?”李相夷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桌上,只见整个房间的陈设都在震动。
下一刻又平静下来,但笛飞声面前的茶杯里却是盛开了一朵莲花,真实与虚幻,真气外化至臻。
笛飞声瞳孔放大,垂首看着茶杯里的莲花,从菡萏至盛开,高洁不染。
“剑仙。”笛飞声低声道,声音嘶哑,“原来你早就是剑仙了。”
“是啊,当年要不是剑仙境界,我恐怕直接死了,哪里还能等到人来救呢。”李相夷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对于曾经中毒折磨的痛苦,好似已经随着时间流逝忘却一般。
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柔和的追逐着云栖的一举一动。不论是她喝茶还是吃果子,都令他愉悦。
“等你到了刀仙吧,十年过去了,居然还是没长进,我劝你啊,也别把眼睛盯在什么内力提升,或者功法大成。”啧啧了两声,眼神带着几分嫌弃,看的笛飞声也狠狠地皱着眉头,似听不懂李相夷话里的意思。
“什么意思?”他这么想,也就问了。
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可想要变强便是他的悲风白杨大成,内力进一步提升不是吗!
江湖上的武学不都是如此。
“那你可就想错了。”李相夷哼笑了一声,看向了云栖,眼里都是笑意。
云栖一手支着脑袋,转头也看着他。
“的确是错了。剑仙之下是武学,武学之上是境界。”云栖笑眯眯的握着李相夷的手,捏了捏骨节分明的手。
握起来有些清瘦了些,云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想要成就刀仙,你要自私。这自私并不是其他,而是自私于你手中的刀,即便是你没有精妙的刀法,也能得感悟自成一家。”
每一位剑仙亦或者刀仙的剑,无论是有师从的,还是半路出家来的,最后的感悟入剑仙终究是要依靠自己的手中剑。
“犹如一剑春风来。”云栖挥下一道剑气,霎时间一股暖意涌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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