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李相夷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月公子听到屋里的声音后迅速赶来,走到床边之后便看到青梧的手指在动,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他搭上青梧的脉搏,仔细查看青梧的情况。
李相夷还沉浸在青梧即将醒来的喜悦之中,兴奋地重复道,“青梧刚才动了!”
青梧的眼皮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抬起,露出那双疲惫而深邃的眸子。她望向床边的三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又迅速被无尽的疲惫所淹没。
角丽谯再也忍不住,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扑到青梧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地哭泣道:“青梧,你终于醒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哭什么,这不是没死吗?”青梧笑道,声音虚弱,单从她的语气可以看出来精气神还是不错的。
李相夷见她醒来,眼眶不禁也红了,心脏激动地跳动起来,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兴奋地涌动着。
青梧缓缓眨了眨眼睛,笑着道,“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啊。”
“喔?”李相夷顺从地问下去,“你梦到什么了?”
青梧微笑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我梦到我阿爹阿娘了,他们来接我回家,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但是他们的样貌没有任何变化,我一眼就认出他们了。”
月公子的眉头紧锁,他感觉到青梧的脉搏在逐渐微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青梧,你是不是想伯父伯母了?”角丽谯趴在她身边,笑着问她。
青梧点头,“我想他们了,阿娘抱着我哼歌,阿爹没有出门做生意,就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我们。”一边说着,她脸上的笑容就越发轻松,甚至抬起手像是在空中抚摸着什么东西。
“青梧,我们也很想你。”月公子眉头一挑,急切地从床边的矮桌里拿出一粒药丸,想要喂给青梧,“青梧,把药吃了我们再聊天。”
李相夷听着月公子的话,心头一跳,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也劝道,“青梧,先把药吃下去,药吃了病就好了。”
但青梧却轻轻摇头,声音微弱地说:“我好累,我想睡一会儿。”她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一丝娇憨的表情,“阿爹阿娘来接我了,我醒了再吃吧。”
李相夷的心猛地一沉,他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他腿一软,跪在青梧的床榻边,紧握着青梧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青梧,你不能睡,看看我,看看我们。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
青梧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歉意。她轻声哄道:“相夷,我真的很累。很快,很快我就醒了。”
青梧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深深地看了一眼三人,轻声地说,“我好累啊,我要睡一会儿了。”
话音一落,她就闭上了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最终还是隐于黑暗,纤长的睫毛像是停留在她脸上的黑色蝴蝶,李相夷大口喘息着,脑子嗡嗡作响,他试探着去触碰青梧的身体,痛哭出声,“青梧!”
月公子手中的药丸掉落在地上,他忙伸手去探青梧的脉搏,那微弱的心跳在他的指尖下逐渐消失。
他踉跄地站起来,慌乱地从书柜的暗格里拿出瓷瓶,哆嗦着手将里面的药倒进青梧的嘴里,用尽了一切方法,青梧的脉搏却始终没有再跳动。
角丽谯崩溃地推着月公子的身子,声嘶力竭地质问:“你不是说会救她的吗?为什么?”月公子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角丽谯推搡着,嘴里喃喃道,“为什么?”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慌乱,李相夷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他抱着青梧的身体,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爱人,他的青梧,永远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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