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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从了富察夫人的建议,从那以后对嬿婉也算是关怀备至了,不但亲自到永寿宫探望,还对永琪表现出了重视。
皇后的态度嬿婉看在眼里,她没想到自己还没出手,皇后就先送上门来交好,她自然欣然接受。两人相互迎合之间,自然越加亲密。
意欢不太懂嬿婉为什么能皇后交好,她总觉得皇后的大度贤淑之下有些伪善,一次闲谈之中便问了出来。
嬿婉轻叹了口气,看着意欢,“不光是我应该和皇后交好,你也应该为了璟妍改改性子,将来璟妍大了,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心疼她会被嫁去蒙古么?”
这话说的意欢沉默了半晌,手中的棋子怎么也下不下去了。
“先前看着你再次遇喜,我却一点也没有这份渴望和期盼了,也是因为有了璟妍在身边,我并不再强求有个儿子。可是就像你说的那样,璟妍若是逃不过嫁去蒙古的命运……我光是想想就彻夜难眠。”
嬿婉将手中的棋子扔到一旁,知道今日这盘棋也是下不下去了。“所以啊,能有一个有分量的人帮着你,总好过你在这后宫独来独往的。我原也不喜欢这些曲意逢迎,若不是为了永琪,也不想掺和这么多的。”
意欢体会她的心情,也不再多问些什么,转了话题聊起皇后:“我听说皇后一直在喝坐胎药,她今年也才三十出头,拼一拼还是有可能的,若皇后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永琪必然会被轻视,甚至因为你的家世地位而被防备的,这一点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这话我就悄悄告诉你,你可连荷惜都不能说。”嬿婉突然摆出了一脸的神秘,引得意欢的好奇。
她点点头,凑近嬿婉,“什么话?”
“小袁太医不是给皇后调养过一段时间么,他偷偷告诉我,皇后的身体,即使齐汝是药王转世,也不可能调理的出来了。就算用药物强行有孕,也保不了多长时间的。”
意欢被这话惊了一下,转念回想皇后的情况,倒也能理解,她难得对皇后产生了一丝同情,为她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不是,嬿婉既然打定主意让富察家的势力来支持永琪,那么皇后必然不能再生嫡子,哪怕那个嫡子是个活不长久的。
为了生这个嫡子,皇后大伤元气,若是这个孩子一直平安养着,皇后的或许还能支撑个五六年。可偏偏贵妃、金玉妍都不会让这个孩子好好活着的,这般脆弱的生命,别说是痘疫了,就是一场重风寒,也是撑不过去的。
因为这个孩子没了,皇后的命数一下就缩短到了两年之内,一旦皇后去了,富察家和卫家最直接的联系人就没了,若富察家转头支持了别的皇子,嬿婉为了永琪,少不得又要多费一番心思。
为了自己能省事,嬿婉干脆就在皇后来永寿宫看望她的时候,悄悄在她的茶水中下了绝育丹,绝了那个嫡子出生的可能。
嬿婉这么做,除了为永琪以后铺路,还有一重用意——她要留着富察琅嬅占住皇后这个位置,等到她觉得差不多了再让她退位让贤。
富察琅嬅一旦如原世界一般,死在了乾隆十三年,乾隆必定会另立新后。不论是他真的就一意孤行让如懿去做这个皇后,还是选一个新人进宫直接做皇后,嬿婉都是不愿意的。
她好不容易混到了贵妃,还在乾隆那里有了几分特权,压在她头上的皇后还和她交好,她是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换上司吗?
至于她自己做皇后,那就更不行了,看看乾隆的为人还不明白吗,你作为宠妃,或许还能有点特权,但若成了皇后,那就只是他眼中的工具人了。她才不去受这个累、生这个气呢。
富察琅嬅这个皇后做的还算合格,她又有意和嬿婉交好,嬿婉自然要帮她保住身体,在这个皇后的位置上多坐个十几年。
至于和富察家的联系,只靠皇后还是不靠谱,最好的做法就是联姻。
富察琅嬅的弟弟富察傅恒深受乾隆的信重,他自己也是个能文能武的人才,和他的女儿结亲,就是卫家和富察家最好的联合。
傅恒只有四子二女,只是这两个女儿都生的太晚了,他的长女嫁给了乾隆的十一皇子永瑆,和永琪的年纪至少差了有十三四岁了。
而他的那一串儿子,如今也才只有福灵安和福隆安出生了。
为此嬿婉在系统空间里扒拉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种既能让人生女儿,又不会自此绝育的丹药,在她封贵妃后受命妇朝拜的时候,将丹药下到了傅恒夫人叶赫纳拉氏的茶水之中,想来永琪未来的媳妇,已经在肚子里了。
(傅恒妻子是谁没有明确记载,最有可能的推论就是叶赫纳拉氏,也就是意欢的亲姐妹,这里就用这种推论了,设定为意欢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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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在延禧宫虽然是幽禁的状态,乾隆对她的一应待遇却没有消减,日子过得比在冷宫可要舒坦多了,至少这里还有贵人份例内的宫女太监伺候她,更是不阻碍她请医问药、领取份例。
只是她内心之中总有诸多的不平,虽然明白嘉嫔…不,是嘉妃不可能用一条皇嗣的命来陷害她,可是那天她真的是冤枉的。
即使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没控制好情绪,激动之下推了嘉妃,但是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股力道,推着她的手,将嘉妃推下了荷塘,真的不是她自己动的手。
可是这番话,就连惢心都不相信,毕竟当时没有旁人,更没有人在她们两人争执时靠近。
如懿百思不得其解,越想就越难受,她非要给自己伸冤,但却投诉无门,比当初被阿箬陷害的百口莫辩时更加难受。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几次三番被降位、禁足,憋出了病态,不然为什么性格越来越偏激易怒,钻进了死胡同,不说另寻出路,反而一股脑地要去撞那南墙。可是更多地时候,她明白这么纠结不好,却还是忍不住去撞那栋南墙。
幽禁的日子枯燥而乏味,除了每日从宫门外递送份例,延禧宫内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居住。随着这里的主子一再的降位,所有的奴婢也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这日菱枝去宫门口拿当日的份例,却不想递东西的小太监居然告诉了她一个消息,事关如懿的母亲,她也不敢瞒着,将东西放到小厨房,就跑到东偏殿去了。
东偏殿内,如懿正沉默着摆弄棋盘,她手中拿着棋谱,却并不按照棋谱摆放棋子。
菱枝进来了,看着如懿的冷脸,她心下有些打怵,主儿自从再次被关起来,整个人阴沉了不少,对她们这些奴婢也没了笑脸,让人不敢再像从前那般随意了。
“怎么了?站在门口做什么?”如懿沙哑的嗓音让菱枝一个激灵,现在的娴贵人可不似从前那般宽和了,能容许她们出些小差也从不训责,她赶紧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主儿,刚刚奴婢去取今日的份例,听到了关于那拉夫人的消息。”
如懿见她面色不好,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将手中的棋谱和棋子放下,沉声道:“说。”
“送份礼的小柱子说,老夫人因为听说了主儿在宫里的遭遇,受了大打击,一下就病倒了,到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据说已经躺了一月有余了。”
如懿握紧手,急问:“有没有说本宫母亲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都一个月了也起不来身?”
“听说,是风疾。”菱枝低着头,将话说出来。如懿愣愣地坐在那许久没有动静。
风疾,就是中风,若能在一开始发病的时候,请医术高明的大夫施针,再配以安宫牛黄丸等珍贵的汤药醒脑开窍,就算病人身体仍旧落下病根、行动不便,也不会连床都起不来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拉府落寞了,她又屡次降位禁足,那拉府连太医都请不来,更遑论给她额娘用那些珍贵的药材了。
如懿攥紧拳头,进冷宫时都不曾弄坏半点的纤长指甲,竟然也被她折断了两根。
“惢心,本宫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本宫,要从这牢笼中出去!”
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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