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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乾隆会怎么对待恒娖的问题,现在事情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嬿婉就先将这些抛之脑后,考虑起怎么将凌云彻弄走,保住如懿的情况了。
她记得原主曾经和进忠一起,安排了一场诬陷,利用金玉妍的一件肚兜,诬陷凌云彻觊觎皇妃,将他贬到了木兰围场牧马去了。
但是当时有成了皇后的如懿和原主一起为凌云彻求情,这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命。现在如懿说话的分量可没那么重了,也不敢轻易为了凌云彻冒头,嬿婉就更不会去为凌云彻求情。若是再用这一招,怕不是要将凌云彻直接弄死了。
凌云彻可是原主心中可以和金玉妍、如懿比肩的痛恨之人,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呢?
不能用这一招,但是可以借鉴,若出事的是凌云彻和一个宫女,他不用死,但也不会再继续留在宫里了。审判他的时候若是嬿婉在场,说不定还能帮着引导一番,让他再次去木兰围场牧马放羊呢。
不过宫女也是人,嬿婉不会随便算计无辜之人,她扒拉了一遍宫中嫔妃们的身边的宫女,将视线投注到了贞淑的身上。
金玉妍能屡次算计皇后和高晞月,这个贞淑可是功劳不浅,没了她,金玉妍的战斗力简直是直线下降。
若嬿婉没有通过萱云控制了丽心,她也不会这么早就将贞淑祭天。丽心虽然不够聪明能干,但好在是个听话的人,有萱云在她背后指点,想来没了贞淑的金玉妍也不会那么快就翻船,还是能和如懿斗上一段时间的。
这日乾隆难得清闲,便召嬿婉前去养心殿伴驾。
进忠来传旨的时候,嬿婉正在作画,她问了进忠皇上忙不忙,让她去做什么,进忠一一答了。嬿婉心中有了数,给了王蟾一个眼神,让人带上自己没作完的画,跟着进忠去了养心殿。
“你来了,带的是什么?”乾隆正在欣赏他刚得到的画作,是唐代韩滉的《五牛图》,见嬿婉身后的秋芙、春蝉手里还捧着几卷画轴,出言询问。
“臣妾看您为了前朝之事忙碌了好久,好不容易歇一歇,就带来自己这阵子作的画,想让皇上鉴赏一番。进忠到永寿宫的时候,臣妾也正好在作画,反正是想让您鉴赏的,干脆将这没作完的一起带来了。”
听嬿婉这么说,乾隆提起兴趣,他放下手里的《五牛图》,拉着嬿婉的手来到案桌前,挥手让秋芙和春蝉将手里的画一一展开放好。
最先吸引乾隆的,是秋芙手中的《锦鸡图》,嬿婉作画,用笔精妙、落墨见趣,用色鲜艳大胆、交相杂糅,画上的两只锦鸡被她画的活灵活现,乾隆一见就喝了一声“好”。
“婉婉的画,更见精妙了,看这两只锦鸡,形超神越、生机蓬勃、隽永脱俗,看着就别有一番情趣,是画的杏花春馆里的锦鸡?”
嬿婉见他一下子就猜到画上的地点,便笑着点点头,“臣妾当初选了杏花春馆做宫室,就是看中了那里的天然风趣,养的禽类也不是寻常多见的鹦哥儿、孔雀什么的。那里的这两只大锦鸡,臣妾每次去都喜欢的不行,要看好久呢,这才将它们画了下来。”
乾隆对这两只锦鸡有印象,还是因为嬿婉有一次带着他去拾它们新下的鸡蛋。那两只锦鸡似乎和嬿婉混熟了,她去拾蛋也不反抗,还让她摸了两把漂亮的羽毛。
“你的眼中总有这么多的自然意境,所以朕最喜欢和你一起品诗论画。”
嬿婉羞涩地笑笑,也不回他这话,谁知道他跟多少人这么说过了,只问他:“皇上刚刚在看什么?好像也是一幅画?”
乾隆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御案前,指着铺开放在那里的《五牛图》道:“就是韩滉的《五牛图》,他画的牛,各具状貌,姿态互异,每头牛都可独立成章,又可合成一篇,相映成趣、生动自然,让朕每每看了,都觉得回味无穷。”
嬿婉看着这副《五牛图》,心中有些不平静。
自从生下永琪以后,她已经很少想起上个世界的人或事了,毕竟她要经历的世界还那么多,她不能总是缅怀过去的事情。
但是这幅《五牛图》,曾经也是赵祯的爱物,两人也常常拿出来品鉴,她熟悉的很。
此时这幅画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赵祯。
“臣妾见过这画的仿画,原以为那人的画技已经足够娴熟了,现在看了真迹,还是少了几分韩滉的风貌与技艺。”
她走进前,轻轻用手触碰着画上形态各异的牛,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乾隆没发觉她突然有些低沉的情绪,走到她身后,和她说起自己对这幅画的理解与鉴赏。
嬿婉很快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和乾隆有说有笑的谈论起来。
乾隆说道兴致高昂之处,突然伸手向自己的一方私印,像是要往《五牛图》上扣去。
嬿婉猛然想起这位皇帝的特殊爱好,就是对字画越是喜爱,就越要留下自己的痕迹。
乾隆拿起来的这方私印很大,最少有三寸见方,比之玉玺也小不到哪里去了。若是让他就这么盖上,恐怕日后再看这画,第一眼就要看到这印上大大的“石渠继鉴”四个大字了。
而且看他的样子,盖了印后怕不是还要再写上两笔。
嬿婉哪能容着他这么糟蹋这画,在他的手伸向印章的时候,装作没注意的样子,一把揽过他的胳膊,身子贴上去冲他撒娇:“皇上,臣妾知道您得到这真迹不易,只是臣妾实在喜欢这《五牛图》,幼时就央求着父亲弄来了仿画,还自己临摹了好多张呢。”
“现在您这既然有了真迹,能不能将它赐给臣妾啊,臣妾也不白要您的画,您不是早就说了想吃臣妾亲手做的苏子茶食和茯苓夹饼吗,臣妾这就回去做给您吃。”
乾隆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他现在可是对嬿婉最上心的时候,被她抱着胳膊这么撒娇,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也不是吃亏的主,虽然同意了,嘴上还要说几句的。
“你可真会做生意,用两道点心,就将朕好不容易到手的画要过去了。你自幼就喜欢,难道朕不是渴盼多时吗?光是点心可不行,你还要准备点别的赔给朕才行。”
画给了就行,至于别的,嬿婉还能怕他狮子大开口。
双手一张揽住他的脖颈,将自己挤进乾隆的怀里,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回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您想要什么就直说,臣妾能给的,难道还会藏着掖着吗?”
乾隆“哈哈”大笑两声,拍拍她的后背,“朕也没想好,先欠着,等朕想好了,再去找你兑现。”
嬿婉立刻抬头,从他怀里出来,手脚利索的将画卷好放到秋芙的手里,“说了啊,等您想出来了再说。这画现在已经是臣妾的了,为了防止您待会儿心疼反悔又不给了,臣妾就让秋芙先送回永寿宫了。”
说着,背在身后的手冲着秋芙使劲挥动。
秋芙也看出乾隆同意了,现在不过是和她主子闹着玩呢,便笑着屈膝一礼,脚步匆匆地退出养心殿了。
乾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主仆,好半晌才无奈地笑笑,他伸手揉了揉嬿婉的耳垂,语带一丝宠溺的道:“你啊,真拿你没办法。”
嬿婉看着他清俊的容貌,和眼中真实的深情,心中感慨,难怪那么多女子进宫后,都对乾隆情根深种。
这时候的他确实要容貌有容貌要气度有气度,帝王威仪更为他增添了不少魅力,对待喜欢的人也确实足够好。
只可惜骨子里是个冷漠自私之人,不堪长久托付。
清风:其实五牛图是乾隆五十多岁拿到真迹的,这里将时间提前了一下,能拯救一幅是一幅吧,省的让他当手账盖章写诗的~
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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