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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没想到玄女会这么问,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看着玄女。玄女扯扯王后的袖子,装作小女儿样的亲昵的靠进她的怀中,“母后,你怎么不说话了?”
王后轻叹一声,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玄女的头发,感慨道:“你能这么想,母后很高兴,这说明你已经长大了,即便是嫁人,母后也不会太担心了。”
王后这么说,说明她根本没把玄女的话当回事,只是欣慰女儿已经长大,开始思索一些从前从未想过的事情,这代表着姮娥已经迈入成长的关键了。
但玄女是真心实意问的,也是真的想以此解决掉这场婚约。但她趴伏在王后的怀中,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笑着仰头,安慰王后常仪:“母后,女儿不会再让您担心了,您放心,女儿会过得好好的。”
王后到底不是能决定这件事的人,她再纠缠王后,也只会让这个母亲忧心。玄女的想法,还是要等见到人皇帝喾之后,和这位君王父亲商量吧。
她越懂事,王后心里便越加难受。她生了几个儿子,但女儿就这么一个。平日里,也是这个女儿最常陪在她身边,她心里也是最疼这个女儿。
女儿远嫁,她没法阻止,她只能尽量为女儿置办丰厚的陪嫁,以求她即便离开家,也能一直生活富裕、快乐无忧。至于什么忧国忧民、心怀天下,是她的父王和王兄以及未来夫婿操心的。
王后这么疼爱孩子,怎么会察觉不到姮娥对这桩婚事的反感?她即便没察觉到姮娥与后羿之间的情愫,但她了解自己的孩子。这段时间,姮娥总是跑出王城散心,她若是开心,又何必去散心呢?
可是今日,姮娥笑着来、笑着和她谈论婚事、笑着询问大夏的风土人情,这是婚事定下后,姮娥第一次这么平静地面对这些事。
王后一开始只以为女儿想开了,接受了婚事。但女儿刚刚的一番话,再次让王后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起波澜。她看着姮娥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唤来身边的侍女:“去问问陛下有没有时间,请他来一趟长寿殿。”
侍女应是而去,王后反复摩挲着手里的陪嫁单子。“我的女儿,不管你是一时性起,还是真有这个念头,母后都会帮你的……”
玄女不知道王后在她走后帮了她一个大忙,她没有回姮娥的昭阳殿,而是问起身旁侍女,王宫之中有没有类似御书房的地方。
侍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没有多问什么,走在前头为玄女引路。
建章台,便是这高辛王宫内的藏书阁,玄女一进去,便被其内布置震撼了。
这时候的书,大多还是书简,只有少部分用丝帛记载。书简占地方大、一卷还写不了多少字,一本书写完,光书简就能堆满一辆小推车。这藏书阁内不知道放了多少本书,一排一排的大书架上堆得满满当当都是书简,每一架书架都有两个玄女那么高,光是建章台的第一层,就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书架。
玄女抬头往上看去,建章台共有五层,每层都矗立着数不清的大书架。她深吸一口气,一头扎到书海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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