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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的动作很快,他先是去了养心殿,向皇帝陈情,希望他准允常寿看病。皇帝不在意娴妃,又有意拿常寿开刀杀鸡儆猴,起初并不同意。还是傅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搬出依律处置、恩威并施的说法,才劝动了皇帝开恩。
皇帝虽然网开一面,准许傅恒给常寿请大夫,却不同意太医前去,只让那拉府上给常寿请市井大夫,以免他们以为皇帝宽纵,得寸进尺。
尔晴原本也是嘱咐傅恒给常寿请平常大夫,若是太医进了刑部大牢,事情难免又牵扯到皇后身上,傅恒很干脆的应了下来,命人出宫去请京城名医。待他的人传进信来,说大夫已经看过常寿、开了方子,方才去了一趟长春宫给皇后报信,让她安心。
如此,皇后算是做了一回无名英雄,从头到尾,也没在娴妃面前露出半点风声。就连纯妃,也是在常寿退热、命保住之后,皇后请她来长春宫谈心的时候,才告知了原委。
纯妃听到皇后暗中命傅恒给常寿请大夫,还得了皇帝准允,心中惊慌不已。她之前就觉得皇后渐渐与她疏离了,再不如从前一样,什么事都跟她商量着来。
这次娴妃的事情,皇后不但知道她用银子逼迫娴妃,还直接让傅恒出面,既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又暗中把常寿的病治好,现在更是责备她不该这样对待娴妃……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皇后不再如从前一般信任她不说,更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纯妃心下慌张不已,面对皇后一如既往温和的面容,却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后看到她这样,心下也是不忍,到底是从闺阁中就交好的姐妹,这么多年又一同相互扶持着过来的,纵使纯妃办错了事,她也断不会就这样疏远她的。
皇后轻叹一声,走到纯妃面前,执起她的手,柔柔地握住,轻声道:“本宫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只是你这样做,就不怕得罪娴妃吗?贵妃虽然嚣张,却也不敢明着和本宫作对,你真的不必这样的。静好,咱们多年姐妹,你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的,不然今日也不会和你明说这话的。”
皇后一脸的温柔和善,纯妃看着她的双眸,心下渐渐平静下来。但是她还在介怀皇后派人监视她的事情,面上遮掩不及,叫皇后看了出来。
“我敞开了说,也是希望你不要多想。你可知我是如何知道你和娴妃的事?”
纯妃一愣,没想到皇后竟然主动提起这话。皇后看她面色,便知自己猜中了她的心结,又叹一声,为她解惑道:“是贵妃的人透露给我的。我也是没想到,这长春宫中,竟然还藏着一枚贵妃的棋子。她将此事透露给我,就是希望你我相互怀疑,她好一一击破。好在,我宫里人还算得用,发现那人不对劲,很快便查出了端倪,不然,我也被蒙在鼓里呢。”
纯妃听了这话,一下就相信了,或者说,她不敢不信。纯妃紧紧握着皇后的手,眼中满是庆幸:“多亏了娘娘宫里人机警,不然……不然……贵妃的奸计就要得逞了!娘娘,贵妃的眼线可赶出去了?留这么一个人在宫中,岂不是日夜不安?”
皇后垂下眼眸,愧疚之情一闪而过,再抬眼,已恢复了先前从容的模样:“留着他,还能知道一些贵妃的打算,反正已经知道是谁了,不怕他再搞出什么事来。”
纯妃觉得有理,点点头附和道:“这样也好,派人一直盯着他,也算是反向掌握贵妃的动向了……”
皇后看她还有些心神不定,说话也只会一味地附和她,便知道纯妃还因着先前的谈话而晃神,干脆转移了话题,不再谈及嫔妃争斗。
待留了纯妃午膳,皇后亲自送她到宫门口,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皇后轻叹一声,转身回了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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