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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陪太后去畅春园礼佛,尔晴建议,直接将叶天士带上。叶天士本就是傅恒引荐、皇帝请来给皇后调理身体的江南名医,皇后不在宫里,他怎么能不跟随呢?她这话合情合理,皇后也有心调养好身体后再为皇帝生下一个嫡子,便欣然同意了她的提议。
九月十八,晚膳后,愉贵人刚刚回到她所居住的偏殿,便觉得腹中疼痛,下身隐隐有液体流下。她尖叫一声,惊得怡嫔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进了偏殿,魏璎珞也一瘸一拐地从耳房赶来,守在她的身边。
产房内,愉贵人的尖叫一声高似一声,宫女们穿梭个不停,将血水传递出去,又迅速换来干净热水。
说起来,愉贵人这一胎怀得确实艰难,从有孕初期就多灾多难的,一路保到生产已经很是不易了。现下产婆忙活了许久,怡嫔也一直在床边陪着,可愉贵人除了疼、就是喊,半点不见孩子落地的迹象。
产婆急出了一身汗,鼓励道:“贵人,用力啊!”
愉贵人口含参片,尽力调集全身力气,忽然发出一声几乎刺破人耳膜的叫喊,随即,孩童嘹亮的哭声响起,众人心中一松!愉贵人颓然倒在床上,长发披散,气若游丝地问:“是阿哥还是格格?”
两名产婆看过孩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惊恐之色。怡嫔觉得不对,站起身,凑到近前仔细一看,没忍住惊呼了一声。这下愉贵人更急切了,她不安地又问了一遍:“到底是阿哥还是格格!”
一名产婆颤声道:“是位小阿哥!”
是小阿哥,明明是喜事,为什么产房内所有看过孩子的人都是一幅惊惧之象?就连怡嫔,也只看了一眼小阿哥,就远远躲开了。她之前那么急切地盼着这个孩子降生,好成为她们两人之后的依仗,现在却如此避而远之……
愉贵人呼吸急促起来,不顾宫女们的劝阻,强自挣扎起身,就要亲自查看孩子的情况。
“贵妃娘娘驾到!”
门外传来宫女们的声音:“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怡嫔看看小阿哥,又看看愉贵人,跺了跺脚,扭脸吩咐魏璎珞等人:“你们照顾好愉贵人,贵妃来了,不能让她见到小阿哥,我去拦着她!”言罢,便快步走了出去。
愉贵人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她怔忡地坐在床上,茫然看着殿内众人,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了?”
众人都垂下了头。
怡嫔哪里拦得住贵妃,不消片刻,贵妃便带了一队人马,大步踏入偏殿。
产婆和宫女正一筹莫展,贵妃见一个产婆抱着襁褓,立刻道:“哟,恭喜妹妹顺利生产,让本宫瞧瞧孩子有多可爱。”
贵妃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一名嬷嬷快步上前,硬生生从产婆手中夺走小阿哥,送到贵妃面前,贵妃撩开襁褓,浑身一震,惊道:“你,你生了个妖物!”
愉贵人一愣:“什么妖物,你胡说什么!”
一名产婆见瞒不住,抖如筛糠地道:“愉贵人,小阿哥的眼睛是金黄色的,浑身更是黄得可怕,奴婢接生那么多孩子,真是从未见过!”
愉贵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呆呆地看了一眼怡嫔,见她眼神躲闪,便知贵妃和产婆所言都是真的。
她心跳停了一瞬,整个人直愣愣地往后倒去……完了、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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