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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高宁馨的两个异母妹妹便奉旨进宫了,她们还不知道,自己这一进宫,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正满心畅想着姐姐传她们进宫,是不是看自己失势,想要将她们献给皇帝,以争皇宠呢,
“皇上。”养心殿,李玉匆匆从外头走进来。皇帝正在提笔写字,却不是在批阅奏折,而是在为太后抄写心经。他头也不抬,随意问道:“怎么了?”
“皇上。”李玉朝他行了个礼,“高妃薨逝了……”顿了顿,接着道:“两位高小姐……忧伤过度,也随之暴毙了……”
笔尖一顿,纸上晕开一大团墨痕。皇帝沉默良久,才慢慢开口:“传旨,高妃诞生望族,佐治后宫,孝敬性成,温恭素著,着晋封贵妃,以彰淑德。贵妃的丧礼,着礼部、工部、内务府协同办理。”
他早就知道高斌府上的这些恩恩怨怨,昨日答应高宁馨让她的异母妹妹进宫,也算是早有预料,并没有太多惊讶。
李玉“嗻!”了一声,领命而下,同时将殿内其他太监也都带了出去。皇帝摆明了心情不好,他们这些人还是别在这碍手碍脚了。
待殿内无人,皇帝烦躁地将手中的笔扔到桌上,长出一口气,懒懒地坐下,靠在了椅背上。纵使对高宁馨暗害皇后和永琮的事情再生气,眼下她已经死了,皇帝又想起了少时和她相伴时的美好来。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们当真有过一段天真美好的时光呢?只是,到底是何时,高宁馨变了,他也变了……
这深宫啊,真是改变人,那么……皇后呢?她会不会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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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琮!永琮!来人啊!救命啊!”
“娘娘?娘娘?娘娘醒醒,您梦魇了!”
尔晴摇着皇后的肩膀,将她从梦魇中唤醒。皇后满眼惊惶,泪水早已流满脸颊,待看清尔晴的面容,立刻握住尔晴的手,仓惶道:“尔晴,快去救永琮,快带我去救永琮!”
“娘娘,您梦魇了,六阿哥在偏殿睡得好好的,一点没事。”尔晴一边帮皇后顺着气,一边示意听到声音跑进来的珍珠去倒水。
皇后缓缓冷静下来,举目四望,见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四周一片安静,根本不像是有火灾发生的模样,这才确认自己刚刚是真的梦魇了。
可是,那梦太真实了,那火也太热、太痛了,她在火中奔跑、寻找,最后,却只能无助地抱着没了气息的永琮昏倒过去……她抬起手臂撩开衣袖,看着自己白皙的皮肤,却隐隐觉得那里还被灼热的火舌舔舐着,钻心地疼。
“娘娘喝点水吧,您出了一身的汗。”珍珠将茶倒好,尔晴接过,一点一点给皇后喂了进去。
皇后喝过水,又缓了缓,始终不肯放开尔晴的手,“你带我去看看永琮,不亲眼看着他安好,我这心里是平静不下来的。”
尔晴也没阻止她,让珍珠拿来大氅,自己帮皇后擦去额上的汗渍,又给她带上一条抹额免得吹风,这才和珍珠一左一右扶着她往偏殿走去。
三人刚进偏殿,月出附身的奶娘便迎了上来,皇后摆手让她不用行礼,小心翼翼地走到永琮的摇篮旁。
看着摇篮内熟睡的孩子,伸手摸了摸他温热的小脸,皇后忐忑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那梦再真实、再可怕,也终究是梦,她的孩子还好好的睡着,以后也会健健康康的长大……
一定会的,有她在,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伤害她的孩子了,不论是现实……还是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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