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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倒台的轻松而平常,李嬷嬷本来就不是什么忠贞之人,再加上证据确凿,纯妃辨无可辨,直接被皇帝废去位份打入冷宫了。
玉壶作为纯妃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侍女,自然是没有活路的。好在事情如她所愿那般发展下去——纯妃事情没有做成,皇帝虽然迁怒苏家,到底留了苏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王忠偷偷去看望玉壶的时候将她家人的情况告诉了她,玉壶松了一口气,欣然赴死。
皇帝借着这件事,顺势将牛痘公之于众,引起朝臣哗然。有六阿哥永琮这个活生生的成功例子在,大多数人都不怎么怀疑牛痘的功效,皇帝没怎么费力,就将牛痘推广了下去,再想到后世工笔会如何书写他的功绩,心中不免激荡起来。
牛痘的推广意义重大,傅恒当得首功,皇帝下旨册封他为一等景穆公。尔晴也因此升了诰封,成了一等公夫人,身份再高一等,出门在外,也越发受人尊敬。
傅恒本该是春风得意之时,尔晴却知道,他最近很是忙碌,睡得也很不安稳,一直在焦心大小金川的纷争。
早在乾隆十一年的时候,大金川土司莎罗奔劫夺小金川土司泽旺,虽然经朝廷干预后释还,但在次年,莎罗奔又攻进明正土司等地。
皇帝派兵前往弹压,遭到莎罗奔强烈的抵制。他先后派川陕总督张广泗、大学士讷亲前往前线平定叛乱,均连连受挫,皇帝怒极,张广泗、讷亲也因此被处死。
傅恒忧心国事,主动向皇帝请战,皇帝知道这一战有多难打,不想傅恒去送死,便一直压着他请战的折子没有同意。
“你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吗?”尔晴抬手为傅恒戴上官帽,调整了一下帽绳,又帮他理一理朝珠,轻声问道。
傅恒一直垂眸看着她,听到她这没头没脑的问话,却立刻明白她问的什么意思,抬手轻轻拂过她的鬓发,又向下滑到她的肩膀,最后握住她的手。
“大军损兵折将,朝中无人敢出征,我现在去,危险重重,这些,我都知道。”
尔晴任他拉着自己的手,不发一言。她知道,这场仗他必须去,也知道他会平安得胜归来,只是看着他前阵子一道又一道的请战折子递上去,迫不及待上战场、一点也没考虑家人想法的模样有些不爽,故意折腾折腾他。
“可是尔晴,若畏战惧死、龟缩不前,那我学那么多的兵书做什么,又当官做什么?你是知道我的志向的,这些日子以来,也看到了我的决心,我并不是对自己有信心,只是国有需,我不能不上前。”
傅恒担心尔晴不让他上战场,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肩,柔声哄劝:“我向你保证,不管在哪,我都会记得我身有牵挂,有你、有福灵安、有额娘、有姐姐在等我回来,我很惜命的。”
尔晴轻锤他一下,“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吗?大清需要你去打这场仗,你自己也想去,那你就去吧,不要有后顾之忧。只是你要记得,福灵安还小,永琮也还小,富察家那么多人都要依靠你,你要自己保重。”
傅恒一下就笑了,轻柔地在她额上附上一吻,“福晋一向识大体,是我不好,误会了福晋的意思,福晋只是在担心我罢了。”
“脸皮真厚,这样也好,你去战场我也不怕了,什么铜枪铁剑都戳不透你的皮。”尔晴笑着推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束,催促他赶紧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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