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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鸳娇笑着窝进皇帝的怀中,攀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皇上,您让他们都出去,臣妾有话想和您说。”
皇帝低头看她,见她一脸的神秘,眼里闪着渴盼的光芒,竟升起了只要她说、他都会依着她的意思去办的想法。
“你们都先下去吧,景泰,好好向太医讨教一下该如何照顾你家主子,别马虎应对。”
众人俯身应是,有序地走了出去,景泰快走几步来到范十道面前,请他往耳房处去。
待人都出去了,皇帝拍了拍她的背,“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文鸳抿了抿唇,张了张口,又低下头去。皇帝好奇,径直抬起她的下巴,见她面色绯红一脸羞意,心中更是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朕说?这怎么话还没说呢,自己到先害羞起来了?”他说着,突然凑近文鸳,压低了嗓音:“莫不是,你这小脑袋瓜里想了些什么不正经的事情,这才难以启齿?”
文鸳的脸更红,不满他这样把着她的下巴,一扭头,不叫他细看。“皇上就会笑话人家,人家不说了,晚膳还没用完,咱们继续用吧。”
皇帝忍住笑,再次将她的头扭回来,“是朕不好,不该笑话你,你说吧,你不说,朕心里总想着,用膳也用得不香啊。”
文鸳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果然收起了笑意,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这才清清喉咙,握住皇帝的一双大手,一改刚刚的羞意,反而多了几分怯怯的意味。
“皇上,臣妾……臣妾有些害怕……”
她自进宫以来,一直是娇媚可人、明艳大方的模样,少有露出这般惹人怜惜的神情,皇帝一时看得愣住,竟没听清她前几句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臣妾害怕。”
皇帝不解,“害怕什么?”
“臣妾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孩子了,还没做好准备,不知道要如何当一个额娘。还有,臣妾听说……嫔妃有孕,绿头牌就要被撤下去了,臣妾害怕皇上以后都不来了……臣妾才进宫几个月,就要一年不能和皇上在一起了,皇上还不知道要把臣妾忘到哪里去了,如何能不害怕?”
皇帝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有些怔愣,又觉得好笑。这妮子看着天不怕地不怕、万事不经心的样子,原来也会这般多思。
“可这是祖宗规矩,若是朕不让敬事房撤去你的绿头牌,传到外面,可不是要叫人说你狐媚惑主了?”皇帝生出一丝坏心,想要逗逗她,便故意如此说道。
文鸳果然立马换上着急的模样,小手紧紧攒着他的衣袖,泫然欲泣:“臣妾果然没有聊错,这个孩子一来,您就不要臣妾了……如此,还不如没有这个孩子呢。”
“胡说!”皇帝面色一肃,语气也重了几分。文鸳哆嗦了一下,垂下头整个人缩得小小的,当真是可怜无比。这下,皇帝又觉得心疼,赶忙将人搂进怀中,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说道:“你说话也太没有顾忌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不要孩子这话,是你现在该说的吗?怎么能怪朕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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