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小秦氏8

8、

“姐姐你看，你又说胡话。管理仆从都是内宅事务，你是大娘子，这些事都该是你来做才对。姐夫本就要操心前朝，还要忙碌军营之事，再他费心这些内宅庶务……一旦传扬出去，姐姐你的名声还要不要？纵使你们千万般小心，外人无从得知，可姐夫一直这般劳累，他心中会不会有想法？你们感情再深，也不能这么消磨啊……”

秦思乔说完，秦南乔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不是觉得妹妹的话说的有理，而是她终于发觉妹妹已经糊弄不住了，甚至还能反过来教训她。这个认知让她颇是恼火，也不愿意再和秦思乔多说什么了。

秦南乔敷衍地点点头，面上做出一幅疲累的样子，“二妹妹的话，姐姐会好好思量的。天晚了，你在灵前守了一天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姐姐，我已经好多了……”

秦思乔怕自己再刺激她，再给她气出个好歹，万一真死在这可就不好了，见好就收，起身跟她告别：“那妹妹就先回去了，姐姐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秦南乔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只随意地点了点头，装作体力不支又昏睡过去的模样，再不理会秦思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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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一路无话，匆匆回了东侧自己的院子。

谷雨扶着秦思乔坐在妆台前，为她拆散头发，又拿了一并檀木梳子一寸一寸梳顺她浓黑顺滑的长发。

“姑娘的头发养的真好，乌黑发亮如缎子一般，连大姑娘都比不上。”

谷雨这话可不是主仆滤镜。秦南乔生的美若秋荷，静极生妍，堪称汴京城第一美人，身上唯一的缺陷便是头发了。或许是因着她体弱多病的缘故，这头发总是保养不过来，泛着一丝黄意。

不过，这点小小的缺陷到给这位秦大娘子增了几分真实，不再如天边浮云一般让人看不真切，也更让顾堰开疼惜。

秦思乔抬手勾起一缕长发，挽在指尖，“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跟我还张不开口吗？”

谷雨听她这么说，轻轻叹了一声，“姑娘既这么说，那奴婢就问了——大姑娘，当真发热了吗？她身边的嬷嬷、女使真是被纵得轻狂，所以才没有一个人想起去给她请大夫吗？”

秦思乔透过镜子看向谷雨，见她虽然是提问，面上却是一片笃定，好似心中早有答案，只等秦思乔给她最后的肯定。

“我一开始还真没怀疑什么，只觉得大哥哥太不知道分寸了，姐弟之间便是有天大的矛盾，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较劲。走着一遭我才知道，这家里竟然只有我一个傻子，人家这戏正唱得欢呢，偏我一头撞上去戳破了，闹得大家都没脸。”

谷雨赶忙安慰她：“姑娘是心善，更是想着一家和睦才如此的，谁能想到老夫人的头七还没到呢，这做哥哥、姐姐的就能暗中较劲成这样？”

“是啊，暗中较劲……”秦思乔低声喃喃一句，今日她若不去走这一遭，明日顾堰开来了，秦南乔也不会跟他透露分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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