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小秦氏75

75、

“二姑娘，您今日进宫，官家可高兴坏了，从早上起来就一直盼着您呢。这不，您刚进宫，官家便叫奴才去坤宁殿接您了。刚刚……皇后娘娘对您还好吧？”

张茂则领在前头，一边小心引路，一边低声说道。

秦思乔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皇后娘娘贤良宽仁，对下无不慈爱非常，我家又与曹家是远亲，皇后娘娘对我及其和蔼。”

张茂则一怔，细细回想一番，恍然道：“是了，秦家、曹家祖上有亲，二姑娘和皇后娘娘是……”

“勉强可算表姐妹吧。”秦思乔接道。

“都怪奴才记性差，竟忘了这一茬了。如此，皇后娘娘肯定对二姑娘极亲近了。”他说着，细看了一眼秦思乔的神色，似是在探究她的话是真是假。

秦思乔知道，张茂则是在替赵祯打探，他怕皇后对她不好，又碍于君臣之礼不好明言，便让最会察言观色的张茂则来试探一二。

“娘娘是极好亲近的人，见面便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呢。”秦思乔实话实说，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什么。

张茂则的眼眸闪了闪，又引着秦思乔说了几句，便笑着转移了话题。他自小便在宫中生存，最善察言观色、探听人心，曹皇后进宫八年，张茂则已经把她的性子摸了个清楚。

现下听了秦思乔对刚刚会面的描述，他心里立刻警惕了起来。秦思乔没说曹皇后一句不好，反而一直在说皇后对她有多和蔼、有多亲近，张茂则却越加觉得不对。

曹皇后并不是个性子热络的人，进宫后，她试图和宫里的嫔妃交好，更对官家小心应承，但也从来这样上赶着热情的。

张茂则直觉曹皇后的举动奇怪，但又说不好她为什么这样，毕竟，曹家、秦家两家有亲，二姑娘和皇后算是表姐妹，皇后觉得二姑娘进宫是她的帮手，对她热络一些倒也说得过去，但张茂则还是觉得不对。

不过这都是他的猜测罢了，不好对外言明，只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事，替皇帝和秦思乔警惕着，以防万一。

两人已经很熟悉了，一路低声说笑，很快便到了福宁殿。有张茂则引路，一路畅通无阻，径自去了书房，赵祯正在里头等着呢。

“思乔，你终于来了！”

这两年多，赵祯隔几日便出宫与秦思乔相会，秦思乔这次回家除服，倒叫他们隔了一个月才见面，可叫赵祯体会了一番相思之苦。

秦思乔笑盈盈地看着他，刚要行礼，便被他一把拉住手拽入怀中，轻柔地将她拥住：“思乔，你已出孝，我们之间便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今日进宫，我便不会再叫你离开我了。”

秦思乔抬起头，“听你这意思，今日便要留我在宫里了？”

赵祯垂眸与她对视，大手轻轻抚上她的鬓发，“别怕，此时，圣旨应当到了东昌侯府了，你不是没名没分留在宫里的，朕……我虽不能给你正妻之名，但绝不会叫人欺负你的。”

秦思乔不妨赵祯的动作这么快，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官家着什么急啊，我今日才进宫圣旨便下了，这传扬出去……像什么话啊？”

“没事，你是皇后表妹，出身高门显贵，有孝义贤名，又是皇后亲自接进宫引荐的，朕不管何等恩荣都是说得过去的。”

秦思乔听他这话挑了挑眉，突然有些同情皇后了——怪不得她这样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皇帝一直将她当成工具人，连纳妃嫔都要她帮着背锅，当真是艰难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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