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一听到秦思乔清醒的消息,赵祯立刻放下手头的公务,急匆匆赶来床前。看着她虽然虚弱,但已经清明了的水亮双眸,赵祯真想立刻将她拥进怀中,只是怕她刚醒还不宜有大动作,只得强自忍着,握紧了她的双手。
“你可算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了两日,我便茶饭不思、夜不安枕了两日,你若是再不醒,我真怕自己也要跟着你一起了……”
秦思乔的手被赵祯握着,不能捂住他的嘴,只得着急开口:“官家快住嘴,这话也是能胡乱说的?”
“都是我真心话,说给你听有什么妨碍?”
“这样犯忌讳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不理你了。”
赵祯轻笑:“你便是生气,我好歹知道你是好好的,也就够了。”
秦思乔无奈:“堂堂天子,竟然如此油嘴滑舌,也不知羞。”
“在你面前,什么样都无所谓。”赵祯低下身子,半趴伏在床边,握着秦思乔的手贴上他的面庞:“你不知道,你口吐鲜血、昏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有多害怕。那时,我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一般,手脚都僵硬了。我真怕你那副样子,好似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好似就这样离开了我……”
“吓到你了……”秦思乔手上微微用力,摩挲着他的面庞。不过两日,原先面冠如玉的俊朗帝王已经憔悴得不行,双目通红满是血丝,即便舒展了眉头,依旧留了两道明显的皱痕,可见他这两日时时都在皱眉,这才留下了这样深的痕迹。手下的皮肤也粗糙了不少,显见是没有心情保养的,估计每日也就是沾沾水洗去污垢,不在外人面前失礼罢了。
“是吓到我了……是我不好,疏忽了很多事情,这才叫你遭了人的算计。你放心,以后,你的饮食用度都从我的私库里走,所有东西都会检查了又检查,绝对不会给人再伤害你的机会了。”他说到被人算计,眼眸中的墨色又起,整个人都阴沉了不少。
这两天,他不止雷厉风行地发落了苗娘子,还在坤宁殿将所有嫔妃都召集过去,狠狠训斥了一通,将所有嫔妃身边的宫人都换了一批,便是皇后身边也不为过,除了一个陪嫁进宫的绮兰没有动,连她的奶嬷嬷都赶出宫去了。
皇帝这一回,是狠下心要整治宫禁了……从前是他太过宽纵了,宫里但凡猫多吃了一只耗子都能被传到外头去,消息传递肆无忌惮,连寻常人家的门禁都不如。从今以后,再想如此,是绝不可能了!
秦思乔见他面色阴沉,整个人的气压都低得不行,赶忙又揉了揉他的脸,将他的注意力转回来:“事情已经过去了,官家也应当向前看,别想了……”
“好,不想了。”此时的赵祯是不可能和她唱任何反调的,她说不想了,他便应下,私下里如何,只不叫她知道便好。
两人又说了些话,赵祯见秦思乔面上有了倦色,赶忙帮她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你刚醒,不能累着,还需多休息,我就在这陪着你,放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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