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皇后的心思昭然若揭,说这话分明是想要眉庄母子分离,届时弘曜来了寿康宫,她可操纵的余地就更多了。
太后、皇帝同时皱起了眉头。皇帝自是不愿的,只是他不能先开口拒绝,免得落人口舌,不由有些埋怨皇后多事,无端提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是心动的,深宫寂寞,因着老十四和隆科多,她与皇帝一直是面和心不和的,若能有弘曜时刻陪伴在身旁,日子也多了盼头。只是,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看得清形势,纵使再喜欢弘曜,也不会同意皇后这个提议的。
更何况……皇后的这个提议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太后看着皇后眼中闪过的异样光彩,心下叹息。正欲开口,眉庄却先笑着应了。
“弘曜作为孙儿,日日向太后尽孝本就是应尽之义,先前是臣妾疏忽了,还请太后、皇上、皇后娘娘恕罪,多亏了娘娘提醒,臣妾谨记在心,一定带着弘曜日日来寿康宫请安。若是太后能因弘曜而健康长寿,那便是臣妾母子的福泽了。若不是弘曜现在年纪还小,晚上闹人,恐扰了太后的清净,便是将弘曜留在寿康宫也是应该的。”
眉庄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真挚、全无作假之态,便是太后、皇帝这样善于体察人心的都觉得她是真心实意这样想得。
“你这孩子……”太后只觉心内涌过一股暖流,拉住眉庄的手轻轻摩挲,似感慨、似轻叹:“你的孝心哀家从来没怀疑过,好孩子,有这心就够了。你还要协理六宫,又要照顾弘曜,哪里能日日来寿康宫?哀家平日里要喝药,药味浓,难免过了病气给你们,日日都来,哀家自己都不放心。”
“惠妃孝心,朕也是看在眼里的。”太后主动退让,皇帝自然高兴,跟着狠狠夸赞了眉庄几句,就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皇后看着太后、皇帝、眉庄、弘曜一家四口和乐的模样,心中宛如坠了一块大石般难受,藏在衣袖中的手暗暗攥紧。一计不成,她还想说些什么给眉庄挖坑,刚张口,却见太后警告的视线投了过来,话就这么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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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寿康宫用过晚膳,在太后的催促下,皇帝携眉庄、弘曜回了储秀宫。皇后想和太后单独说些什么,太后一脸疲惫地拒绝了她,只说她累了一天撑不住了,便将皇后打发出去了。
皇后今日举动实在是让太后寒心,即便顾忌家族利益,短时间内也不想单独与皇后相处。
皇后沉默地出了寿康宫,没坐轿撵,就这么扶着剪秋的手,一步一步走回了景仁宫。
寿康宫离景仁宫并不远,只是皇后养尊处优多年,又穿着三寸高的花盆底鞋,一路走回去也觉得疲累不堪。
一进殿,剪秋便命人打了热水来,褪去皇后的鞋袜,将双足泡进热水中,力道适中地帮着皇后按揉着。
“娘娘累了一天了,今日早点睡吧。”
皇后阖着眼,良久,长长叹了一声:“有个皇子……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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