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皇上,端妃娘娘在外求见。”
传话的小太监打破了这一室令人窒息的沉默,让绷着的几人默默吸了口气。小夏子眉头一皱,心下暗骂一声“真是找死”,便想呵斥他退下。
“端妃?她来干什么?”皇帝掀起眼皮,阴骘地盯着那小太监。平平无奇地一句问话,就这么压得那小太监直直跪了下去,话都要说不利索了。
“回……回皇上的话,端妃娘娘……说……她有东西要呈给皇上过目……她说这东西很重要,事关……皇家私密……”
“让她进来吧。”皇帝看出来了,今日这出,从齐妃告发开始,到端妃上场,她们是真的准备充分,不将莞妃钉死誓不罢休啊。既如此,那就让她进来吧,他也好好看看,这些人还能找出什么证据来,这甄嬛和允礼,又能背着他做出什么事来!
端妃进殿后也不废话,直接将她捧着的托盘交给了小夏子。
“皇上看看,这些东西可觉得眼熟?”
皇帝闻言看去,都是一些小孩子的物件,有衣物、虎头帽、鞋子、还有肚兜,各式各样,竟有几十件,颜色陈旧,显然是多年前的旧物了。
“这是什么?”
“这些,都是胧月幼时,果郡王送上来的礼物。从满月到百日,再到周岁宴,以及之后的生辰,每一件都在这里了。”
皇帝伸手,随意拿起一件细看,随后,重重叹了口气。
“莞妃,你入宫多年,给朕绣过不少东西,你的针线,朕还是熟悉的。这些……应该是胧月三岁前的物件吧?为什么允礼送来的礼物,却是出自你的手?你们两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搅到一起的?满月宴……满月宴就有了,你……出宫前就和允礼有私情了!”
他越说越是愤怒,最后一句已经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哗啦——”皇帝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挥手将御案上的东西扫落,尤不解气,视线在殿内逡巡,将目之所及、一切能挪动的东西都砸落在地。
“贱妇!混账!贱妇!混账!你还有什么话狡辩!”他翻来覆去地咒骂,将最后一个完好的香炉砸到甄嬛脚边,再找不到能摔砸的东西了,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甄嬛缩成一团,根本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她还有什么话狡辩?她能有什么话狡辩?现在,她就是将她和允礼相知、相爱的过程一点不落地讲给皇帝听,他怕也是不信了。有端妃拿出的这些东西,他必然认定,她还没出宫的时候就与允礼暗生情愫了……
“你很好,很好。”皇帝看着甄嬛萎缩成一团,冷哼一声,缓缓转向端妃,忽得扇了一个巴掌过去,“你一向细心,这衣裳上的异样一定早就发觉了,忍到今日才说,是皇后许了你什么好处吧?”
端妃一愣,看向皇帝,“皇上……臣妾没有……”
“罢了,不用说了,有没有的都无所了,你退下吧。”皇帝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话头,“你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带着胧月,回延庆殿吧,不要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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