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高晞月32

32、

晞月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玫答应。皇帝知道她被人忽视不高兴了，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又转过头训斥了玫答应一回：“便是疑心素练，也该找贵妃为你做主，这样没规矩直接跑来养心殿，莫不是当朕这里是开封府的衙门，随时为了你们这些争锋小事开庭坐审不成？”

玫答应赶紧跪下磕头，口称不敢，请皇帝恕罪、请贵妃原谅，只几下，便将额头磕得红肿。

她哭得梨花带雨，又是受害的苦主，皇帝见此不忍多苛责什么，又看向晞月。

晞月撇撇嘴，不再和她计较，只问皇帝：“既然娴嫔嫌疑最大，皇上要叫她来问话吗？”

皇帝拧眉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不仅命人去传召娴嫔，还让人去了一趟长春宫将素练找来。

不多时，两人匆匆而至，晞月一眼扫去，觉出娴嫔脸色不对，再看她身后跟着的李玉，又不觉得奇怪了——李玉一向巴结如懿，他去传召，肯定将来龙去脉都给她讲清楚了。

皇帝只静静地坐着，将一切都交给晞月问话。

晞月刚问了一句，素练便利索地跪下，为自己分辨起来：“奴婢伺候皇后娘娘近二十年，一直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弃娘娘的心意对玫答应下毒手。且那药就是奴婢送去的，若真是在送药途中下了白花丹，也太显眼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就会是奴婢，奴婢怎么能做这样的蠢事，给皇后娘娘招祸呢？”

玫答应用绢子拭了拭泪，恨得银牙暗咬：“素练说得也有道理，想诱惑她背叛皇后娘娘，代价太大，一般人是做不到的。皇上，贵妃娘娘，臣妾还是觉得娴嫔的嫌疑最大！”

如懿被人指名下药害人，也跟着上前一步为自己辩驳：“皇上，贵妃，那日皇后让臣妾陪玫答应回永和宫，再教导玫答应一些宫中规矩，臣妾只是遵照皇后旨令教导了玫答应一番就走了，并没有多留。至于那药，也只是帮着看了看，全程都在玫答应的视线之下，如果玫答应一定认定臣妾会当面害人，那臣妾无话可说。”

她心中惊悸，脸上却不肯露出分毫气馁之色，分辨完，就直挺挺地站在那，一脸委屈地等着皇帝为她做主。

玫答应也不理会她，只看着皇帝，恨声道：“臣妾也不明白娴嫔害臣妾做什么，只是眼下就数娴嫔的嫌疑最大，还请皇上不要偏私。”

皇帝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如懿一眼，思虑片刻，道：“娴嫔，无论是不是你做的，总要问一问。你先回延禧宫，朕会命精奇嬷嬷去问你的。”

如懿身上一凛，心中发苦，强撑着俯身而拜：“事关臣妾清白，臣妾静候慎刑司的人来问话。只是请皇上相信，臣妾并非这样的人。”

皇帝微微颔首，语意沉沉：“你放心。”

皇帝话语的尾音尚未散去，只听外头有人高声道：“皇上，不是姐姐干的！ 姐姐的荷包里根本没有白花丹，哪里能害人呢？”

“啪！”

晞月狠狠拍了一下桌面，盯着王钦：“谁在外面放肆？敢在养心殿外如此喧哗，是不要命了吗？”

皇帝亦是目光沉沉盯着他看，王钦忙不迭地跑去外间查看，不多时，带了一人进来。

那人一进来便扑到皇帝脚边，哀哀求情：“皇上，臣妾一时情急，请皇上恕罪。只是娴嫔姐姐她真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听臣妾一言。”

皇帝皱眉看她：“海常在……你怎么来了？”

外头守门的小太监怯怯道：“海常在是陪着娴嫔娘娘一起来的，只是皇上没有传召，所以一直在殿外不敢进来。”

晞月冷冷一笑，盯着那小太监瞧：“你们真是办得好差事啊。海常在一时情急，就能在养心殿外叫起来，下次再有谁一时情急，是不是能直接闯进来了？养心殿是皇上起居理政之所，你们看管门禁竟然如此松散，全不将皇上的安危放在心上，真是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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