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皇后颤抖着身子,瞪着晞月带来的枕头,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不说出太过难听的话来。
“晞月……这个东西……真是海常在交给纯嫔的?”
晞月按住皇后的手,温热的体温传过去带了些许安抚的意味,“是,纯嫔一早察觉出了海常在的异常,告诉到了臣妾这里,臣妾让她一如往常应对,看看这个海常在要做什么。结果,这才两天她就按捺不住了,带着这个枕头去找了纯嫔。”
皇后拿起枕头观察,若不细看针脚,当真与她亲自为永琏缝制的那个一模一样。如此厉害的模仿技巧,满宫里除了绣房最出色的绣娘,便只有海兰了。
容佩递上一把小剪刀,皇后接过,“刺啦”一声划开枕头的布面,用力一扯,一大团细软飘柔的芦苇絮混着丝丝棉絮飞了出来,在场几人没注意吸进了一些,纷纷打起喷嚏来。
皇后的脸色早已惨白,看着殿内飞舞的絮物,再看几个宫人连续不断的喷嚏,不由联想若是这个枕头真的枕在了永琏的头下,芦苇絮从针脚粗糙处飘出……以永琏的情况,他哪里承受的住?
“这个贱人!”皇后狠狠将枕头掷到地上,又是一阵繁絮飘散,好在众人已经有了防备,齐齐用帕子捂住口鼻,这才没有继续打喷嚏。
“娘娘,自从纯嫔来告诉臣妾这件事后,臣妾便安排了人日夜盯着海常在的动静。她以芦花插瓶别有趣味为由,命她的贴身宫女叶心采了许多芦花回去,还有这做枕头用的杭绸也是新从内务府取的,人证、物证俱在,她是万万抵赖不得的。”
皇后紧紧握住晞月的手,眼眶通红地看着她:“多亏了,晞月,多亏了有你……若不是你小心谨慎,永琏被人害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晞月回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娘娘,臣妾与您相伴多年,待二阿哥之心与您是一样的。知道有人要害他,臣妾哪里还坐得住,必定要那恶毒之人付出代价才行!还有纯嫔,她也是一样的心思。”
提到纯嫔,皇后怔愣了一瞬,“是啊,还有纯嫔……从前倒是没看出来她有这份心,是本宫疏忽了,以后,本宫会好好谢她的。”
晞月见皇后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提醒道:“娘娘,当务之急,是先处理了这个海常在,否则留着这个歹毒之人,保不住她什么时候又要对二阿哥下手!”
皇后眸中厉色一闪,恨声道:“你说得没错,这个毒妇,本宫留不得她!”
第二日一早,一道圣旨降于延禧宫,惊得众人呆立当场,半晌没有动作。
“海常在珂里叶特氏谋害皇嗣,罪无可恕,着废为庶人,终身幽居冷宫。”
海兰跪在地上,一脸恍惚。这道圣旨……仿佛从哪里听过?不是降下过吗?为什么又来一遍?她仰头看向宣旨的进保,想向他确认真假。
进保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招手叫来两人,继续道:“皇后娘娘懿旨:庶人珂里叶特氏谋害皇嗣,罪无可赦,重责五十大板,再去冷宫!行刑!”
进保一声令下,两个行刑之人立时抬过一条长凳,一把扯过海兰就将她往凳子上按。
海兰这才开始挣扎:“我是皇上的嫔妃,你们不能对我随便用刑!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
进保轻哼一声,踢了身旁的徒弟一下,那叫有禄的小太监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大团布,快准狠地塞进了海兰的嘴里。怕那布团掉出来,他狠狠往里塞了塞,直噎得海兰干呕不止,下巴都要被挤掉了,他才罢休。
“呜……呜……呜呜……”海兰徒劳地挣扎着,却被那两个中年太监死死按住,动弹不了分毫。另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拎着一条粗棍慢慢走了过来,见海兰已经挣脱不开,喝一声:“开始了!”
“嘭!”一声闷响,木棍与肉身狠狠砸在一起,惊起一道沉闷的呜咽。
叶心因为采摘芦苇花的事已经被人带去了慎刑司,余下的宫人与海兰感情一般,见她被打,除了害怕的颤抖,一个上前维护求情的都没有。
五十大板,哪是海兰这样的弱女子能承受得了的,才一半过去,她便已经发不出声音、昏死过去了。
一直到计数的太监高声道:“五十,够了!”那棍子才停下来。
海兰皮开肉绽地从长凳上滑了下来,身下的地面很快被染成血红的一片,她的双眼紧紧闭着,呜咽着动弹了两下,又没了声息。
进保轻咳一声,对着底下跪着的宫人们道:“你们都跟着有禄去内务府,等着重新安排差事。”
宫人们低低应了,低着头避开地上昏死的海兰,跟着有禄出了延禧宫。
“至于她,你们两个受累一回,将她抬去冷宫吧。”
“进保公公,不用给她找医士来看看吗?这样扔去冷宫,怕是活不了几日。”
进保冷冷看了说话那人一眼,嗤笑道:“好啊,那你去请医士啊。”
那太监立刻低下头,不敢多言。
“这五十大棍是皇后娘娘下的懿旨,皇上都没说什么,你们操什么心?还不赶紧把人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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