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高晞月197

197、

皇帝没有太多力气，只招了招手，让永瑾坐到身边来。

“皇阿玛……”永瑾轻唤一声，便止住了话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今天的事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到现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皇帝看着他有些拘谨无措的样子，从喉间挤出一丝笑声，抬起唯一能控制的左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永瑾自觉地底下身子，让皇帝抬不太高的手落到他的头上，像小时候一样与他皇阿玛亲近。

皇帝很享受这样的父慈子孝，阖上了眼细细体会其中的温情。

他不动，永瑾也不好动，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皇帝的反应。这个姿势并不好受，但永瑾勉力坚持着。

良久，皇帝的身体抽动了一下，恍然回神，看到永瑾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哭一般的笑容。他很满意永瑾对他的态度，即使被封为了皇太子，也没有自得意满到不把他这个废了的皇阿玛放在眼里。

他动了动手，示意永瑾起身。

永瑾忍着酸胀，尽量平静地坐直身体，关心地问道：“皇阿玛累了吗？”

皇帝微不可查地摇了一下头，“有……话……”

“您说，儿子都听着。”永瑾忙又凑近了一点。

“你…要…记得…为…朕…报仇…”

永瑾不妨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猛地抬头和皇帝对视上，发觉那只浑浊的眼眸突然迸发了异样的光彩，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复。

“儿子……一定为皇阿玛报仇！”永瑾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保证道。

皇帝满意了，深深喘了一口气，突然闭上了眼睛。

“皇阿玛！”永瑾一惊，生怕皇帝有个好歹，忙去试探。好在，皇帝只是太累了睡了过去，并不是心愿达成后一命呜呼了。

明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但永瑾的心里还是不可遏制地生出一丝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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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瑾被封为皇太子并监国，宛如在后宫中砸下了一块巨石一般，一时激起千层浪。

除了晞月，没有谁是一心为他喜悦的，便是皇后也不例外。

她怅然若失地看着窗外的落叶，突然开口：“若是永琏还在，这个位子应该是他的吧？”

容佩和莲心对视一眼，都低下了头，不敢多言。

皇后没想着有谁能回答她，问完了便是一声长叹，“不对，永琏已经是皇太子了……端慧皇太子……若是永琮也能如此……该有多好……”

这话更是没人敢接了。窗外吹进一缕微风，皇后受不住立刻就咳了起来。

“娘娘，药温好了，奴婢给您端来喝了吧。”

皇后看向一脸殷切关心的容佩，无力地点了点头，“端来吧……喝……本宫喝……怎么也要再坚持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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