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苗心禾42

42、

皇帝给心禾准备了一支百人小队保护她的安全，十名会些拳脚功夫的侍女贴身照顾她和月出，张茂则统筹全局，帮她管理这些人。皇帝还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不少钱财，给她做一路的行装打点费用，吃穿住行，可谓处处都想到了。

张茂则能文能武，又与心禾相识已久，还是从前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内官，有他在身边，很多事确实能方便不少。

心禾他们一路北上，靠着他上下打点顺畅无比，很快便到了大辽咸州。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是从黑水靺鞨遗留下来的通古斯族群的女真族。

他们以辉发河流域为中心，形成一个又一个小部族分散居住。每年春、秋两季都是他们在山林里猎取各种野兽的好时机，不但能获取更多肉食，还能制作皮张换钱。其中，马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也是狩猎所必需。

这里家家户户都有马匹，富家养马，千百成群，一般人户，也有十余匹。

心禾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些体型高大、性能优越的女真马。

大宋国内马匹品种众多，但大多只能做些运送货物的活计，不适合长期作战，军队里那些优良战马大多依靠外来品种，女真马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心禾这次来，买马是小事，关键是如何给大宋培育出优秀的、自有的战马。不是没有人将这些外来的品种马与内地马匹配种，试图优化国内马匹，可惜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这件事对于心禾来说同样不容易，想要优育品种马，还是任重而道远的，十年，已经是保守估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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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心禾和张茂则，皇帝一时觉得空虚至极，身边竟然连一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镣子虽然也跟了他许久，但最近他隐隐有所察觉，镣子与皇后身边的宫女缳儿越走越近，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这种情况下，张妼晗的出现就显得极其特殊了。

虽然她在徽柔的百日宴上出言不逊，直接捅破了帝后不和的假面，但不可否认的，她成功在皇帝心里留下了印象，哪怕是不好的印象，至少让他记住了她是谁。

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看到这个年龄与禾儿相仿的小姑娘因为一只小白兔哭得那么可怜，一时心生恻隐，安慰、陪伴了她一阵，不想几年后，她竟然这样“回报”他！

所以，在内官杨怀敏过来询问他要如何处置这个张妼晗的时候，皇帝毫不犹豫地说要赶她出宫。

杨怀敏听了却不动地，反而一脸犹豫地站在原地，似乎有话要对皇帝说。

皇帝皱眉，“你还有什么什么？”

“官家。”杨怀敏跪了下去，语带怜悯：“臣前日去审讯了这个张妼晗，想看看她是受谁指使，在宫宴上公然闹事败坏官家和娘娘的名声。谁知……她……”

“她怎么了？”皇帝立刻警惕起来，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大阴谋。

“她竟然一头撞到了柱子上，说要以死明志，真的只是因为再见官家太过兴奋才做出那样的举动，绝不是有意给官家找麻烦的。现在，那个张妼晗还昏迷不醒，怕是一时半刻出不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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