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拱手说:“大王,不知道嫪毐犯了什么事惹大王生气?”
嬴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嫪毐,从容地说:“嫪毐不曾惹寡人生气,只不过是寡人的宠物不懂事,伤了大人。正打算让医官为大人治伤。”
吕不韦微微笑着,意有所指地说:“如此便好。太后身边还得嫪毐照顾。”
朱鸳听到了相国的声音,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来到嬴政身边,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他,直白地问道:“相国怎么来了?我们似乎不曾邀请相国。”
若说以前她还对吕不韦有些畏惧,可现在她是秦国的王后、嬴政的妻子,可不会怕这个老不死的了。
吕不韦一顿,立马想到了说辞,冠冕堂皇地说:“臣有急事要与太后商议,所以来找嫪毐,好让他尽快赶回去将事情告知太后。听说他在王宫赴宴,臣这才来了。”
朱鸳柳眉一竖,咄咄逼人地说:“打仗的事在朝堂上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还有什么急事。”
嬴政在一边并不阻止,而是任由妻子开口。他的神色淡漠而桀骜,居高临下地看着吕不韦。
吕不韦但笑不语,显然他不觉得嬴政这个娇生惯养、一无是处的小王后有资格听他口中的大事。
嬴政护短,眯了眯眼,问道:“是什么急事,连寡人也听不得吗?”
大王开口问了,吕不韦便答:“蒙骜夺下了魏国酸枣等二十多个城池,这些地方都没有设郡,无人管理,有消息说这些地方的魏人已经暗中生事。到底派谁为郡守,需要太后尽快拿主意。”
“那嫪毐大人也得先治伤再走吧?不然舟车劳顿,谁知道还能不能撑到回到雍城呢?还是先止血吧,不然流这么多血可是会死人的。”朱鸳靠在嬴政身边,生得娇俏动人,说出的话直白而难听。
嫪毐听到这句话,看着朱鸳的眼神立即变得恨恨起来。
吕不韦说:“自然。臣也带了医官来,他是军医,最会包扎伤口,不如让他来。”
“哪里的医官比得上宫里的?仲父,你说是不是?”嬴政直视吕不韦,毫不退让地说,“还是让宫里的医官替他包扎吧。”
吕不韦的手背在身后,冲嫪毐打了个手势。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嫪毐强撑着站了起来,他一手持剑,一手拿着太后印章,满身是血地冲了出去。“大王,相邦,公事要紧,臣的伤不必看了!臣这就返回雍城告诉太后——我有太后印章,谁敢拦我!”
嬴政不曾拦,他意味深长地说:“仲父一心为公。”
吕不韦拱了拱手:“既然无事,臣先告退了。”说完他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朱鸳气得跺了跺脚,“到嘴的鸭子都飞了!”嬴政说过会给她出气,今日兑现了。
嬴政神色阴鸷极了,他聪明过人,即便不验,从吕不韦和嫪毐讳莫如深的态度之中,也已经知道其中定有猫腻。
嫪毐一定不是一个真的寺人。这次的事就算作是他觊觎王后的教训。
太后借口时令之灾避居雍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嬴政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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