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宫殿之中,还是觉得气不过,拿起手中的东西就往地上砸。宫室里顿时一阵噼里啪啦东西摔坏的声音。
侍女云不敢阻止她,就默默守在门口。
嬴政下了朝回来,见到满地狼藉。瓷器瓦器全都摔坏了,碎片到处都是。还把他放书的箱子都挪了位置,竹简也洒落了——只有她的梳妆台完好无损。
而朱鸳就坐在床上,娇美的脸上阴沉沉的,眼睛红红肿肿,已经哭过了。见到丈夫回来,她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眼泪直往下掉,朝他伸出了手,“表兄!”
他皱了皱眉,压根不管地上的东西,快步过去,将她抱到怀中,只问妻子:“谁惹你生气?”
“那个嫪毐又回来了。我让姑妹处置他,姑妹护着那个该死的贼人,还说我娇惯任性。”她靠在嬴政怀里抽噎,白皙的脸颊薄薄地抹上了一层粉,伤心地说:“表兄,姑妹她变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嬴政对嫪毐的杀意更上一层。他亲了亲她的头发,“太后一直没变。”
朱鸳听不出他的意思,抱着他狠狠地说:“表兄,你替我杀了那个嫪毐!”
嬴政点了点头,语气森然冷酷。“三个月之后,我必提着他的人头来见你,好叫你一解心中之气。”
朱鸳色厉内荏,连忙摇头道:“不要不要。”她靠在他的怀里抹眼泪,娇气地说:“我害怕看到死人。看到他的头我会做噩梦的。”
嬴政笑了,笑中含着冰冷刻骨的杀意。他替她抹去眼泪,心中憋闷不已,暴虐的情绪在他的四肢百骸中不停流窜,他现在就有提剑杀人的冲动。
若是现在拿着证据去和太后对峙会如何?可惊人的理智到底叫他冷静下来。太后与他已育有一子,难道她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处置嫪毐吗?
何况他尚未亲政,嫪毐却在太后的支持下掌管着如今秦国的国政。如此一来倒是打草惊蛇。赵姬早就偏向嫪毐了。
不过是一个市井的混混骗子,一个窃国贼,一个色中饿鬼,他却不能动手。着实可恨!
他起身抽出长剑,用力将房中的铜鼎劈成了两半,眉眼冷凝可怖。
朱鸳被他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起身握住他的手,呐呐道:“表兄——”
她神色惶惶有如惊弓之鸟,嬴政知道自己把她吓到了,将剑扔到一边,长臂一伸,将她托到自己的臂弯中。
“阿鸳——”他叹着气叫她,把妻子紧紧地揉进怀中。“只有你了——”
朱鸳乖乖地回抱他,安慰他道:“表兄怎么了。我陪着表兄。”
他庆幸朱鸳是他的妻子。即便她不理解,可她愿意无条件、无保留地包容他的痛苦、暴虐、无助、愤懑。
他很快便又恢复常态,揉了揉朱鸳的头发。“如今还不能马上杀了他。阿鸳再等等。”
朱鸳仰头亲了亲他的侧脸,说:“我相信表兄。”嬴政答应过她的事,没有一件是食言的。
“刚才的事不许传出去。”嬴政冷着脸对周围的下人说道。
秦王的宫室里换了一批新的摆件,这事没有传到太后的耳中。
嬴政安慰好妻子之后,还到太后的宫中请了安。他的神色如常,甚至对嫪毐的态度也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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