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才不信,他们二人形影不离一个月,回来没多久姊姊就疑似有了身孕,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孩子。
他安抚地拍了拍陈鸳的手,柔声说:“姊姊别瞎说,彻儿会伤心的。”
陈鸳睨了他一眼,他脸上明明笃定欢喜,没有伤心的样子。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更加气愤,抬手将他的胸膛抬得梆梆响,烦恼地哇哇叫道:“要怀孕的又不是你!你哪里知道怀孕的苦!”
刘彻看了乳医一眼,他便麻溜地出去了。
刘彻将张牙舞爪的陈鸳挪到怀里,任由她捶打,安抚地拍着她,“别怕,姊姊,别怕,彻儿会照顾你的,就像六年前一样。如果可以,彻儿更宁愿替你受这份苦。”
这是他的真心话。没人喜欢受苦,只是他愿意受苦,敢于受苦。
陈鸳捶打累了,便干脆窝到他的怀里,哼哼唧唧地不说话。
当年她怀着陈忻的时候,他照顾她尽心尽力,凡事亲力亲为。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便能将她照顾得很妥帖。陈鸳还是信他的话的。
刘彻看她情绪好转,不由笑了起来,搂着她摇来摇去,像是在哄孩子。
按照年纪来看,陈鸳确实是他的姊姊。不过按照心智成熟的程度来看,他早已超过了她。
她被照顾得太好,心性也不比孩子好多少啊成长路上唯一的挫折是他带来的。而他经历时间最长的挫败也是由她造成。
刘彻将人哄好了,也没有再回宫中,让寺人将他常用的东西都搬过来,打算长留园中,亲自照顾陈鸳。
陈鸳很快又困了,靠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睫毛越扇越慢,像是合拢起来的贝壳,掩盖了里头明亮水润的珍珠。
刘彻紧紧地抱着她,心中依旧欢喜难抑,怕惊醒了她,压低了声音,喃喃道:“姊姊,阿娇,细君。”
他低着头自语,静静的屋中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双手紧抱的动作如同以尾缠人的恶蛟。
刘彻将陈鸳抱回床上,替她掖好被角,抬手拂开两颊的发丝,指尖轻抚她的脸颊,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笑起来。
他喜欢亲手照顾她,这种姊姊愿意乖乖听话的感觉叫人着迷。
有了孩子,他们的联系一定会更紧密。
刘彻出去之后便吩咐人将公主有孕的消息送回堂邑侯府,接着才去了厨房,吩咐人准备夕食,做陈鸳爱吃的炙虾、陈忻常吃的蛋羹,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长门园已经没有男主人太久了。他该来主持大局。
陈鸳一起来,陈忻已经接回来了,正对着竹简埋头苦读。夕食也准备好了。馆陶和陈午也都在。
她还晕乎乎不明就里,馆陶已经风风火火来到床边坐下,溺爱地笑着嗔道:“阿娇,你实在粗心,连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好在彻儿告诉我们,阿母才知道这件事。”
陈鸳依赖地窝进母亲的怀里,“阿母,我也才刚知道。”
馆陶并不怪她,摸着她的头发,“不怕,以后阿母会帮你照顾的。”
刘彻适时开口,笑吟吟地说:“姊姊,夕食已经准备好了,起床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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