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吹的树木沙沙响,阳光明媚,正如这位不可一世的少年此时心情,他大步流星的远去。全然未觉屋内那位娇弱的美人正瘫坐地上,环抱双膝,泪眼朦胧,哭的可怜。
那样锋利的刀,是她第一次见,从前她只是一个被娇养在深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普通女子。她知道此行必是凶险万分,可却未想到她的命竟然这么轻易便可丢了。
哪怕是那日在地牢中,她也未有如此失态,那时她还端的一副世家儿女应有的从容大方得体。
可如今,她真切的感受到这陌生江湖的凶险。她的尊严,她的命,都像是落叶一样轻,轻易便可被踩在脚下蹂躏。
父亲,孩儿好想你。若不是那该死的无锋,您也不会出事。
孩儿该怎么办?
孩儿该怎样才能活?
孩儿好委屈...
泪水决堤,止也止不住。
哭了许久,哭的脑袋昏昏沉沉双眼浮肿,她才累的睡去。
角宫内
宫远徵:哥哥回来了!哥哥这次可顺利吗
少年一脸灿烂,踏着风,带着太阳的味道开门而入。
金复:公子出谷这几日,宫门内就是这些事。
宫尚角:你下去吧
屋内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墨池,这声音的主人正端坐在墨池边的长桌边,听着侍卫的汇报,处理着堆积成山的宫务。冷峻的面庞宛如冰冷锋利的刀刃,一身玄色衣袍更显上位者的沉稳,金冠将如墨的长发高高束起。这通身的气派是独属于掌权者的深沉。
宫尚角:远徵,你来了,我交代你的事如何了。
少年不拘礼的坐下,回道
宫远徵:哥,我真想不通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处,让哥出谷在外专程写信送画像给我要我留心照顾。
眼睛一转,疑从心中起
宫远徵:难不成哥哥喜欢她?可我看她只是贪慕虚荣,有所图罢了。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有所图谋蒙骗了哥哥。
越说越气愤,少年欲转身离去,脑子里早已将这人杀了千百次了。
宫尚角:远徵,坐下。
少年虽不情不愿,但还是乖乖坐下,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角公子看着自己弟弟这番模样,不由浅笑,都快及冠了,还是小孩子一样。
宫尚角:过来,喝杯茶吧,我与你慢慢说
二人起身,转向一几方桌而坐
角公子一边煮着茶一边娓娓道来
宫尚角:我上次出谷,有人曾用千金想买见我一面的机会。
宫远徵:凭他是谁,只要哥哥不愿意见,万金他也是白费功夫,趁早滚开。
少年横眉一扬,不可一世,桀骜极了。
宫尚角:千金并非重点,关键在于那探听消息之人归来,言道其家虽非盐业巨擘,然所产之盐质上乘,故引来无锋之觊觎。其父月余前已驾鹤西去,仅与祖父相依为命。空有金银如山,奈何朝不保夕。
宫远徵:无锋。又是无锋。早晚要灭了它。
少年手下用了几分力紧捏茶杯,一边悠悠说着,阴鸷之意从眸中流出,与他年轻稚嫩的面庞并不匹配。可却叫人望上一眼,便觉得周身都冷了三分。
宫尚角:她的祖父我见过,即使时日无多,也心思十分敏锐。她家几代皆为盐商,家中盐矿虽然产量不大,但是胜在质量精纯,所以生意兴隆,财富盈溢如油。
宫尚角:老者年岁已高,时日无多,我见他时,已是气若游丝,勉强维系生命之息。他仅有两个儿子,幼子早年遭劫数所害,未留下子女,唯有一寡妇儿媳。长子与妻子相敬如宾,未曾纳妾,仅育有一女。家中她这一辈再无男丁可继承家业,求娶者虽络绎不绝但大多心思不纯,所以迟迟未能嫁出去,若不是这样你连人家衣角都摸不着。
少年默然,他的父母好像也曾经这么恩爱。只是时间久远,记忆模糊,他不大记得了。又好像,这样疼爱孩儿的家他从未拥有。
宫尚角:我想着让你们好好相处相处。
闻此,少年有些愣怔,结结巴巴起来
宫远徵:这..哥..你说什么呢?
角公子含笑安抚道
宫尚角:我之前只当这是一次随手相助的善举,让她参与到选亲中来。对于产业财富,我并不看重,我绝不会做吃绝户这样的恶行。然而如今,深思熟虑之后,我明白选亲之事已然暴露,宫门的安全也受到了威胁,若在发生一场恶战后果不堪设想。短期内宫门将无法再次开启,要等你及冠为你选亲的那会再拖延十年。但是谷中的毒障日益严重,你可以等待,但子嗣却不能等。这位姑娘,我是经过多次亲自调查和结识认可的,她是最安全、最干净的人选。我要把最好的事物留给你。
说着吩咐吓人抬进来一口大箱子,指着箱子向他嘱咐道
宫尚角:这箱子里是她家的一些房产地契跟商铺账本,老人说是做她的陪嫁,我仔细查过的确没什么问题,你回头给人家姑娘吧
宫远徵:哥,我不要选亲,她这么好你留着吧。
点点星光在少年眸里闪着。
宫尚角:别孩子气,只是先给你定个亲,把人给你下来。但是也要好好对人家。人家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淑女,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贞静有礼,一看便知是个好姑娘,你行事稳妥些。
角公子自是知道自家弟弟是个什么德行,唯恐他得罪人家姑娘,千叮万嘱。
少年临走前也不忘嘱咐将人早些安顿在他的徵宫。多事之秋,只有安放在自己的地盘才够安全。
医馆内
侍女:姑娘,姑娘你怎么睡在地上,快醒醒
边说边扶着她坐起身
双眼迷离,困倦难当,双眼好似有千斤重,挣扎的睁开双眼,望向来人,是那位侍女。乌黑油亮的长发垂在地上,寝衣偏开一角露出白皙的脖颈,青葱纤细的手臂半支着身子,斜着坐在地上。就像只被吵醒的猫,伸出爪子轻轻的挠一挠你向你撒娇绕。饶是同为女子的侍女也不由得双颊一红,当真是人美怎么样都是美的。
侍女:姑娘,喝药吧,这是最后一碗了。明日姑娘就可以回女客院落了。
她接过碗,慢慢喝着。
薛婧姝:女客院落?那是哪里?
侍女:姑娘这几日昏睡着不知道,女客院落是待选新娘的住所。
是了,她还是待选新娘,自然要同其他新娘在一处的。
侍女叹气道
侍女:不过姑娘可惜了,今日第一次选姑娘没赶上,姑娘这样美的容貌当真可惜。
薛婧姝:已经过了?
她抓住侍女急忙问道
怎么办?她错过了,她还能留下吗?她该怎么办?
侍女一愣,急忙安慰道
侍女:不妨事,上头应该会为姑娘选个好归宿的。姑娘别难过。
好归宿?哪里是她的归宿?世间之大,容不下她,容不下父亲母亲。哪里都容不下她。愁一字,爬满心头,未见月亮高悬,便已挂在她的心头。
欲语泪先流
她的泪怎的这样多?
她的命怎的就这样苦?
失了家的人,便是如此吗?
真想爹娘啊,好想见他们。
怎么办?
祖父说这里是她唯一的庇护之地,可她错过了
她错过了这唯一的机会
侍女见她呆滞的坐在一旁,心知不好,但只以为这位姑娘心悦羽公子,得知错过选亲难过极了。可说再多的安慰之语,姑娘也听不进去。无奈,只能推门而出,禀告公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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