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送葬队伍穿过冰冷的宫道,走过葱郁的树林,在一座古朴庄严的祠堂停下了。
这就是送葬队伍的目的地。
他并没有那个心情去为这样一个人哭坟,所以索性在众人忙着哭最后一场时,悄悄转了道往摆着满满一桌牌位的一角走去,这里有他双亲的画像。
还是一样的陌生,他差点没认出来。他一直都觉得这画师手艺不行,所以画出来的画像才异常拙劣。与他记忆里的样子,根本不像。
少年轻嗤一声,不然他怎么会认不清父母的样子,真是可笑。
哭嚎声渐消,外头的丧礼也走向尾声。
宫尚角:就知道你在这里。
一个连声音都听着无比沉稳的人,站在不远处,瞧着他的背影。
宫尚角:早些把她放在徵宫吧,如今到处都不安全,放在你的地盘上省心些。
宫尚角细细打量起少年来,尚有些清瘦的身躯已经能看得出挺拔的身形和宽阔的肩膀,还带着稚气的脸已经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气。
总觉得他还是小孩子,还没长大,可仔细瞧了,才惊觉他终于是要长成了。
宫远徵:好,都听哥哥的
而另一头的静姝,才幽幽转醒,这一场回笼觉睡得她浑身筋骨都松乏了,舒爽的很。 打开窗,有风吹了进来,仔细一闻,已经有了些冬日冷冽的味道。向外看去,院子里的侍女还是那样忙碌。 在远处,隐隐约约听到有些交谈的女声,引得她好奇,简单收拾了妆发就迈出了门。 在楼下的阶梯上,有几个女子正谈笑风生,见她出来了,都好奇带有怜悯的打量她。 她也不恼,温温柔柔的走下去,与他们问了好。
薛婧姝:各位姐姐聊什么呢?这样热闹。
一个粉面杏眼的女子俏生生的看着她,嘴上却炫耀起来
NPC:再聊选亲呢,这位姑娘就是薛姑娘吧?
薛婧姝:正是,选亲是什么样子的啊,能与我说说吗?我还没见过呢。
这可是打开了她的话匣子,一股脑的讲起来,从如何发放令牌,到把脉前要喝几遍汤药,事无巨细讲了个遍。最后还不忘挖苦她一句
NPC:但是可惜了妹妹这天仙样貌和杨柳的身段,错过了选亲这样好的机会,没法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薛婧姝:是我没福气,不能与诸位在这宫门里做一家人了。
这女子毫不掩饰对她的嘲讽,搞得静姝一头雾水,自己并不知道哪里有得罪过她。
上官浅:姑娘何必这样刻薄,我观这姑娘容貌这样好,若是她在恐怕你连个木质令牌都没有吧。
是那个在牢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娇花姐姐为她反击了这恼人的宋姑娘。
NPC:你也不过是个白玉而已,神气什么。
这姑娘撇撇嘴,嘴上愈发不饶人,一点亏都吃不得。
眼神也不耐烦的瞥了瞥静姝,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见她眼神直直盯着某处,就见有一个俊俏的少年正迈过古朴的院门。
NPC:这不是那个什么徵公子吗?他来女客院落做什么?
NPC:难不成又是来抓人的吗?
少年头戴金玉抹额,一席蓝白相交的长袍上捻金的刺绣被午后的日光照的熠熠生辉。叮铃,叮铃,披肩的发里可以看到些许银铃点缀其间,宛如漆黑夜空中豁然出现点点繁星。锋利的长眉像是要刻进他的心里,眼眸像是华贵的宝石流光溢彩,明明他并没有嘲笑在座的所有人,可静姝分明感觉到少年从眼神到发丝,浑身上下都是不可一世的傲气。
话本子上志得意满名满皇城的少年将军大抵如此。连远处戴着白帽子的群山都要为他作陪,更不要说满园落叶听松之景。
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夺了他的光芒。
他与嬷嬷低声交谈几句,就见有侍女往他们这边来了。
NPC:不会真要来抓人吧?
侍女:薛姑娘,还请收拾好东西,徵公子来接您了。
静姝也不管他们脸色究竟变了几番,只微微欠身,与他们作别。
薛婧姝:以后不知还能否与各位姐姐相见,我在这里提前祝各位姐姐心想事成,我这便先走了。
而在她的身后是气的眼睛都要翻上天的那位姑娘
NPC:凭什么!
上官浅: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同样都是选亲新娘,我们还在这里争的你死我活,人家什么都不用做就直接被接了去。你说是不是?
这娇花姐姐眼波流转,歪着头笑盈盈的看着这人因愤恨而紧皱的眉头。
待她收拾好,便出了门,往院里走去。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的嫁妆箱子都还未起开,也自然有下人会帮她搬运,所以子然一身,就跟着少年走了。
薛婧姝:多谢公子亲自相接。
杨柳身段浅施一礼,低着峨眉含着首,这个视角看着倒比方才一身素衣站在栏前的遗世独立更显柔弱。
漏出一角的脖颈在这一院的日光里白皙嫩滑更胜病榻昏睡之时。那时候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紫红色,像是一个被人打的落花流水的枯枝败叶,毫无生机。
宫远徵:都收拾好了?没有要拿的?
他瞥了一眼静姝空荡荡的身后,这么可怜?什么都没有?
薛婧姝:昨夜未休息好,今日一早过来时我索性又休息了一番,所以那些嫁妆箱笼我都还未曾打开,自然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
风吹过她的发边鬓角,带起他的银铃轻晃。
宫远徵:那走吧
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冬日正在悄然来临,宫门内却仍绿意盎然。只是行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时,还是不免有些凉意。
静姝不禁打了个哆嗦。
宫远徵:我还未及冠还不能娶亲,你先以随侍的身份住进徵宫。
少年话语间藏了些不自然,以至于他眼神飘忽起来。
宫远徵:不过还有三年就可以了,很快
少年人的倔强,自然不想从哪一方面都被看轻,包括年龄。
薛婧姝:是
相比少年的拘谨,她则更加风轻云淡许多。
宫远徵:你既然进了徵宫,就是我的人,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安分守己。若我不在出了事就去角宫找我哥哥,其他人谁都不要相信
少年话锋一转,连眼神都凌厉许多。
薛婧姝:公子放心,小女子晓得轻重,只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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