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婧姝:公子有伤在身,屋外寒冷,这里有煮好的茶,不进来吗?
少女也不因此输赢嘲讽他,只淡然一笑。
好像那次在地牢看望自己时,她也是这样,丝毫不计较自己从前的无礼,为他带去了手炉。
她不是毒蛇,她是他养在花室里的那盆出云重莲,遗世独立淡然自若。
他面对哥哥时,要费劲力气挖开泥土看到的树根才算是看到哥哥的心,就以为人人都是像他这样,要小心翼翼的才能略略靠近对方一些。
可少女却会以柔风细雨轻易的化开自己硬壳。
屋里依旧是燃着他给她配置的香料,这是他喜欢的味道。不是清苦的药香,也不是淡雅的木质香,更不是甜腻的果香,而是昙花的味道。
昙花是花期格外短的一种植物,它只在夜间开放,只开一晚,所以鲜少有人见识过他盛放时的美。
人们都只知道昙花一现,可却不知道他为何只有一现。
他曾养育过一盆,为了见它开花彻夜守候。一个人在徵宫学习制药,尝试做毒的日子里,他是最有耐心的,无论失败多少次都从不气馁从不急躁,只一味的不断尝试。只有耐得住失败与苦难,才能见到成功。
所以,忍耐是他最擅长的事。
花开时,海带状的绿叶拗口间,娇嫩的花蕾会微微颤动。而筒裙似的花托会渐渐拢不住丰腴的白玉般的花苞,任由它舒展,释放它的美。
借着月光,能看见它白净的花瓣是多么精致光滑,是像白玉一般玲珑剔透,娇美,诱人,可爱。
一夜的时光对于花来说自然是很短的,即使他想留住它的盛放也是不能。
它的肆意绽放的容颜渐渐难以持续,慢慢变得苍白如纸,只隐约还能露出一些风骨神韵来。从雪白如银到苍白如纸,从光芒四溅到惨败彻底,这过程像是比花冒头到彻底绽放的时间,还要短,快的叫人还仍沉浸在它绽放的芳华里,它就悄然枯萎了。
他性情刚烈,并不执着于百花争艳的繁华,只独自盛放于寂静的黑夜之中。
他就像是这昙花,热闹繁华从不属于他,属于他的只有安静到令人窒息的徵宫和人们恐惧和指责。他们只知道他是心狠手辣的宫门天才,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是天才。
也没人知道,他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只看到了肆意绽放的时刻,却没人在意是如何绽放,又会如何枯萎。
少女笑盈盈的为他斟上一杯茶,是他专门配给她的茯苓茶,里面添了明决子、百合、茯苓、佛手...这不同于其他汤药苦涩,而是酸甜清香,是为了少女夜间多梦专门开的方子。
宫远徵: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少女莞尔一笑,不以为意道
薛婧姝:那日我闻到了公子身上有很重的药油味道,想来应该要养些日子。
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聪明。这就是氏族培养出来女子吗?看着是百无一害的娇花,需要好水水好肥悉心看顾才能存活。可她的妩媚多姿她的芬香扑鼻都可以化作她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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