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茫的一片晨光中,鸟儿的啼声互相呼应着,更加渲染出这黎明前的宁静。
随着一道金光的发散,天边渐渐升起一轮红光。整个世界都跟着变得清亮,阳光透过淡淡的一层雾气,温柔的喷洒在尘世万物之上。
这当真是个好天气,青年丧夫真是不错。若是再能报仇雪恨,那这日子就过得相当滋润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如她的意就是了。
今日宫尚角要出殡了,她这个未亡人到底是要尽职尽责一些,装的像些样子。所以她只插了素簪,披了丧服,又在眼睛处画了些淡淡胭脂,好叫人一眼就看得出她彻夜难眠的伤心。
她捧着牌位,走在惨白的队伍的最前头,纷飞的纸钱就像是蝴蝶一样,成群的落在风里。
浩浩汤汤的队伍里,少年亲自扶着棺,一身麻衣之下,是一身玄色的劲装,紧身紧袖的,十分适合打斗的练功服。手上带的是宫紫商为他新做的甲胄手套,据说和他的从前那副金丝的一样,都是经过宫门特殊工艺制作,不仅防毒也防刀剑。
而躲在孝服下的脸,已经失去了光泽,是无尽的沧桑。
停灵3日,少年每天白日里守在灵堂里,傍晚过后会休息一会,夜间也照常守灵。没什么异常,这小孩不知道从哪学的,现在居然能装的这么像。
上官浅悄悄偏了偏头打量了队伍里的每一个人,连旁系都来了,可羽宫和长老院却没人来。
说来好笑,她是宫尚角的未婚妻子,怀着他的骨肉,可她却对她这个夫君所筹谋的一无所知。说的好听些是怜惜她不舍得她一个孕妇操劳,说的直接一点不就是防备着她嘛。
防备她也是对的,在他们看来,她恐怕就是个忘恩负义,能为了无锋剑指宫门,随时能抛弃一切哪怕是腹中之子。
恐怕他们都认为她就是个口腹蜜剑的毒蛇。
不过他这么防备她,反倒激起了她的好奇,能让宫尚角这么谨慎,瞒着所有人假死到底所谓何事?
到底是点竹,还是无量流火。
不论如何,当初没有服避子药现在看来倒是好事。当初情势所迫,她与宫尚角达成合作,两人绝不欺瞒对方,统一战线直取点竹首级。
可这数日的谋划换来的,却是宫门的内忧外患而已。
她并不相信宫唤羽的突然复活是为了成为一个废人而已。也不相信雾姬若是想谋划鸠杀前执刃,还会留着这个人质至今。要说是为了得知无量流火的藏地而囚禁他,那雾姬早就这么干了,还用的着过了20年才毒杀才囚禁?她还不如在他未刚过试炼的时候就这么做。
所以她不相信宫唤羽的一面之词,宫尚角更不可能相信,或许他正想引蛇出洞破僵局。只是现在看来他这计策想来是没成功罢了,人家连出殡这样的大事都不露面,压根不舍得分出功夫来确认他入土呢。
她倒真有些后悔自己轻信了宫尚角的鬼话,不论宫尚角想做什么,她都得给自己安排好退路了。
不仅是为她自己,也是为了孤山派,更是为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来的意料之外,可既然来了那就是她上官浅的孩子。一定要在胎儿落地之前了结,她不能给这个孩子带去腥风血雨。
或许正因有这个孩子,若真到了什么生死时刻,宫尚角会保她暂时不死也不好说。宫尚角年少丧母失家,她赌他会格外在意自己的血脉。
少年感受到她飘忽的眼神,抬起眼皮警示她,她回了神,并没有直视少年的目光,反而没看见他一样直直向队伍后面看去。
在队伍身后是一碧如洗的天空,蔚蓝的空中而一道响箭划破了宁静,远处的高塔也瞬间亮起了红光。
吹吹打打的声音戛然而止,挥洒纸钱的手握上了长刀,一队又一队的侍卫奔向响箭发射的地方。棺材盖板突然被一道劲风从里面掀飞,就看见宫尚角从里飞身而出,他身上已经穿的不是入棺时的那件黑金广袖常服,而是和少年如出一辙宛如双生的劲装,同样一身软甲。
他如天神下凡一样威武,长腿一迈就落了地。他穿梭在人群中,迅速清点着人头。
慌乱中,少年一把拉下自己身上的丧服,漏出了一身玄色劲衣软甲。然后越过人群走过来,猛的拉过她,恶狠狠的丢给她那把在剑指长老院那夜就被他们搜刮走了的美人刺。少年眼神清亮看着她的腹部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转身就走了。
可没走几步,又回头留下了一句话
宫远徵:赶紧回角宫去,要是这个孩子有什么闪失,我就扒你皮点天灯。
还没等她回嘴,少年就和宫尚角相视一眼,一起轻功踏过石板路,消失在宫道上了。竟是半分目光都没给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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