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长老院同意了他们的婚事提前举行,她就被迫搬到了女客院落。
女客院落空旷寂静,除了来往的下人,就只住着她。
或许是她即将身份不同,这一次她的屋子宽敞许多,也大了许多。
她坐在廊下,望着远处的青山,院子里的莺燕春华映入眼帘,恍惚间想起了最初时,那些待选新娘们也是坐在这阶梯上闲聊的情景。
那时候,她们都穿着素白的衣裳,在浓郁的美貌之中,云为衫显得最为与众不同。
待选新娘都是宫门在江湖之中的盟友之女,个个都是千金万贵的娇小姐。而美人,总有些脾气,有的任性,有的骄矜,有的恬惔。
各有各的美,各花入各眼。
而人群中,只有云为衫清清冷冷的,轻得好像一片云彩。
她垂眸坐在绚丽的日光之下,屋檐为她遮去了刺目的光芒,将她留在了阴影之下。而上官浅立在扶手旁,站在转折处,进退都有去处。
细细想来,或许他们的结局早就是注定的了。
只是身在局中,他们看不清罢了。
云为衫,是个好名字,可云太轻了,是拴不住的,只能飘在天上。
所以,云为衫是留不住的。
没人知道她死了没,或者是到底去了哪儿。她时常在想,云为衫总是静静地坐着,看着远方出神,这高墙真的能关得住她吗?
就像云雀一样,鸟儿就应该啼叫于山谷之中,而不是沉沦于无锋的沼泽之下。所以这墙也锁不住她,她变成了真正的云雀,早已飞进了山林之中。
而云为衫,或许早已变成了天边绚丽晚霞映照下,最火红的一片云彩。
她凝视着西方,静静地等待着。
宫远徵说过的,会每天来看她,所以她在等。
可等来等去,却没想到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她想象过她们的相逢,但总觉得不应该是她先找上门。
那是一张与云为衫一般无二的脸,就连眉宇间那丝淡淡的愁绪,都一模一样。
她盯着这张脸出神,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宫远徵在接她回来的路上,说起的一件事。
点竹一死,无锋的踪迹彻底消失殆尽,而在旧尘山谷中,却突然出现了一名浑身浴血的人横在街头。
那是他们一直都找不到的云家女。
云为衫说过,入选新娘之前,她们袭击了云家女,当时她就发现她们十分相似,宛若双生。
薛婧姝:不知你是云家哪个女儿啊?
云为衫:薛姑娘就要与徵公子完婚,我知道姑娘父母俱亡,家族尽灭,所以特来为姑娘添妆。
她没有回答婧姝的问题,十分淡然地挥挥手,下人便将一个箱子抬了上来。
婧姝看着她的垂眸闭眼,一颦一笑,都似乎与记忆中的云为衫重合在一起。
薛婧姝:多谢姑娘好意,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婧姝缓缓挪了两步,从阶梯而下,打开了箱子。
云为衫: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云家女?薛姑娘莫不是连我都不认得了?再说胡话?
婧姝看着一箱子金灿灿黄橙橙的首饰之中,一抹绿色,脸色骤变。
空气瞬间凝结,耳膜胀痛,嗡鸣之声响彻脑海。
她踉跄了一下,神思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炸裂开来。一片喧闹之中,她只记得唯有这云为衫模样的人笑得得体且大方,温柔且恬淡。
可精光,在那一瞬间,在她眼中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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