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婧姝:这……
宫远徵:别怕,我去看看。
女客院落历来清净,除却选亲之时,总是人烟稀少的地方。
可雨势连绵的今夜,却是处处皆甲胄。推开门看去,绰绰火光之下,流彩般的光芒在眼前跃动。如潮水般的人群正涌进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少年有些警惕地环视四周,在人群中寻找着,一眼就看到了缓步而来的宫尚角。
宫远徵:哥
宫尚角轻声应了,随即转头吩咐金复道
宫尚角:不许任何一个闲杂人等来打扰她的清净,你知道分寸,去吧。
少年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奔至他身旁。
飘逸的发半束着,是黑金配色的发冠。和他一身的锦绣常服很是相配,瘦削的面容在火光中渐渐染上了喜色,多了几分少年的模样和纯真的笑容。
叮铃叮铃
被编进三股辫的一串串银铃在雨中响得清脆悦耳,那是宫尚角亲手做的,少年一向珍爱,日日都戴着。
伞不动声色地划破雨幕,遮住了少年头顶的乌云。
宫尚角:以后金复亲自负责女客院落的值守之责,你放心。
鼻尖一酸,少年不由自主撇开头,费力地吞咽几番,才捋平了心中的褶皱。
宫远徵:他们……他们连句话都没有。
宫尚角: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可如今时移世易,早已不是往日了。
微红的眼眶湿润了一遍又一遍,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他自己的衣角,十足像个受了委屈的可怜小孩。
恍惚间,宫尚角好像又看到了曾经的少年。
那也是个雨夜,雨水比现在更凶猛,说是瓢泼大雨也不为过。雨水滂沱,视野不再清晰。可远远的他就看见了一个黑影缩成小小一团,挤在屋檐之下。
金复撑着油纸伞,站在一旁默默地为他遮着雨。
那时小小的少年,稚气未脱,第一次自己制成了药,欣喜万分。
可宫尚角却忙得四脚朝天,深夜才归来。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这幅场景。小小的孩子蜷缩着,宁愿自己沾了雨水,也要好好保护好怀里的瓷瓶,只为了他的赞许和夸奖。
宫远徵:听小姝言语间,那个假云为衫意图对宫门不利。说了什么宫门的下场会凄惨之类的话。还有那个姓风的,脉都没摸到,就知道她怀有身孕身子重,可见实力不容小觑。下面人说了,从女客院落离开,她就去了羽宫,至今未出。
宫尚角:我知道,方才作别宫子羽时,听金繁说,二人羽宫相谈甚欢。
宫远徵:那如今……
少年言辞闪烁,不留痕迹地瞥向宫尚角藏在身后的右手,而后郑重道
宫远徵:她情况十分不好,月长老说心气浮动,多忧多思,胎气……
少年暗自握紧拳头,没再说下去。
宫尚角也随之眸色一暗,一时沉默下来。
宫远徵:最可恨的是,长老院那帮老家伙却说……却说……
愠怒浮上少年的面颊,湿润的眸子在火光之下,杀气腾腾。
宫远徵:说我放肆,说她是贵客……
白日里,风芝文悄然而至,少年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大闹长老院,可却得到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连带着如今宫尚角都吃了挂落,被说教一番,美名其曰是没有教育好自己。
想到此,少年就忍不住生气,假云为衫他们不让杀,姓风的赶不走。
如今是哥哥身体不愈,婧姝萎靡不振,昔日恢宏的角徵二宫,只有少年一个人苦苦支撑。
宫尚角:那孩子能保住吗?
少年怒气一瞬即逝,转眼就颓唐起来,连着周遭的雨都淅沥得有些叹息的味道。少年垂下眼,声色平淡如水,可却有丝丝缕缕的雾气弥漫出来,悲伤一下子就粘湿了他的眉眼。
宫远徵:已经见红,我和月长老两人……也只能保多久便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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