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真的这么说?”李承鄞语气阴沉,重重搁下狼毫笔,冷凝的气场吓得下面禀报的暗卫狠不能原地遁走。
不过李承鄞也没真要那个暗卫回答,他看着宣纸上笔墨挥就的“比翼”二字,冷笑连连,“她对其他人冷心冷肺,对这个阿诗勒隼倒是格外上心,吩咐草原那边的杀手,好好招待隼特勤,挫骨扬灰是我们大豊最高的待客之道。”
暗卫领命下去后,裴照带着一位面具遮面,黑袍罩身的神秘男人进入了书房,李承鄞看到他来,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模样坐在位置上。
顾剑揭下面具,看着李承鄞,他面色不大好,“你最近动作这么大,东宫与秦王府已经有所防备了。”
李承鄞慢慢悠悠把桌上那张宣纸收好,放进笔墨篓里,又重新沾了墨,写下一个“杀”字。
“有防备又能怎么样,他们已经斗了那么多年,难道会不计前嫌的放下芥蒂相约合作吗,不会,何况在太子眼里我不过是个庶出的上不了台面的幼弟,根本不屑一顾,他还等着他亲弟弟李元吉的好消息呢。”
顾剑不赞同,“你未免太自信了,万贵妃已经怀疑了你的身世,有人调查你,向她告了密,你若是翻了车,不再是贵妃娘娘的儿子,而是一个不起眼罪臣之女的骨肉,你觉得你还能够登上帝位吗?”
李承鄞揉了揉眉心,他疲乏的轻叹一声,“舅舅,若你不愿帮我,大可回你的江湖做一个闲散侠客,何必在得知这些事后又袖手旁观,还来讲与我听呢。”
顾剑被他刺了,心里微恼,“若你不是我亲外甥,我何必搭上自己来帮你成事,为了你的储君之位,我做了多少违背良心的事情,包括我拱手相让了心悦之人,你狼子野心,我做多少事情都满足不了你,只会把你的胃口越养越大。”
“我对不起阿姐,是我没有教好你。”顾剑看着李承鄞,痛心疾首。
李承鄞眼睛里毫无波澜,他嗤笑一声,“舅舅,从我决定争储之始,我便没有回头路,从你决定要帮我开始,你便没有回头路。”
“本王这条船是要一路走到黑的,若是舅舅想要跳船,可以,要对我行驶的方向指手画脚,不行。”
顾剑被他锐利的眼神看得心头一慌,他气恼于李承鄞的冥顽不灵,拿着剑的手紧了紧,“小心点儿秦王,我言至于此,多说无义,你多保重吧。”
李承鄞微微颔首,“裴照,护送本王的舅舅安全出城。”
“不必,裴将军去做自己的事儿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办,办完后会自行离去,不会给你家主子添麻烦。”顾剑重新戴上面具,拉起兜帽,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裴照看向李承鄞,李承鄞目光沉凝的看着门口顾剑消失的地方,“看本王作甚,不知道派人跟上去吗,本王这个舅舅优柔寡断,去看看他要做下什么蠢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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