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萧润看到倒在雪地里的俞柔,他大惊失色,飞奔过去一下便跪在了俞柔面前,双手颤抖着不敢触碰她,“……卿卿。”
萧润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弯腰将俞柔抱入了怀里。
他伸手抚去俞柔乌发上的积雪,心中悲恸,喉头酸涩发干,仿佛已经失声,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俞柔冰冷的身体。
站在水榭亭下的小桃扶着栏杆哭得不能自已,她终究是迟了一步吗?
东方青苍见到两人如此,他也蓦然停住了脚步,他捂住心口,那里忽然抽痛,痛得他弯下腰去,再抬眼,他眼底猩红一片,死死盯着雪地上的那片刺目的墨绿色裙摆,踉跄地往前走去。
“……卿卿?!”萧润失而复得,他又哭又笑,“卿卿,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卿卿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了,只要你好好的。”
他还是没有发现,俞柔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俞柔在他说完话后,嘴里一口一口的往外涌出鲜血,萧润大惊失色,指尖发颤地用衣袖给俞柔擦拭血迹,可那血的颜色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多。
萧润崩溃地大喊,“怎么擦不掉啊,卿卿,你怎么了?别吐了,别吐了啊……”他声音愈发绝望,低声嘶吼到沙哑。
“让我、试试。”东方青苍眼睛悲恸到干涸,绝望将他的肩膀压塌了,他声音干到完全不能正常说话。
见到俞柔白皙的半张脸上都是鲜红的血渍,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手掌摊开,骨兰出现在了他的掌中,骨兰化作一把玉质匕首,分明尚未开刃,却一下便扎穿了东方青苍的皮肉,心头血像血线一般缠绕着骨兰,最后融入进去。
等东方青苍再将它拔出来时,月牙状的骨兰已经彻底被鲜血浸染,成为一块闪着莹润光泽的血玉。
东方青苍脸色苍白,乌黑柔亮的长发顷刻间寸寸如雪,他捂着心口,将骨兰放置在俞柔的眉心。
萧润看见骨兰周身闪动着红光,红光化作一股血线往俞柔灵台涌去,片刻,俞柔便停止了吐血,就连她手上的伤口也愈合了。
“润郎……”俞柔眼睛已经模糊能够看到人影了,她方抬手,手就被萧润给握住了。
萧润将她的手握着放在自己脸上,“卿卿,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俞柔扯了下唇角,“傻瓜,方才我说的话都是骗你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怎么会离开你呢?从上元那夜听见你的萧声起,我便认定了此生此世,你便是我的良人。”
她话音未落,萧润便觉脑中一片空白,他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下意识看向东方青苍,东方青苍根本无暇看他,他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白发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俞柔的话还在继续,“我原想要与你相守一生的,只可惜,终究是我福薄与你缘浅,我要先你一步而去了,你不要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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