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闻到了屋子里奇异的香气和血腥味,她皱了皱眉,“你蜕皮了?那你这几日就不要露面了,万一吓着了人可不好,对了,我要换个活计,现在太冷了,我没有法术御寒,手上已经生了冻疮,灌了脓,我不能再浆洗了,实在是太疼了。”
环霈看了她伸出来的手一眼,确实是红肿不堪,抓破的地方在流脓水,这双难看的手与白素贞的脸的确是显得格格不入。
环霈瞥了她那理所当然又高高在上的脸一眼,他无端的感到厌烦,“可以,稍后我会着人给你安排。”
白素贞闻言心满意足的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说一句:“你蜕完皮最好回山上洞府里去闭关,你走时,记得告诉我一声,小青不在府上,你也走了的话,这么大一个家可以让我先管着。”
环霈嗤一声,白素贞这算盘打得真响啊,他嘭地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白素贞的哔哔赖赖。
环霈一松懈下来,蛇鳞便顷刻覆盖了全脸,眼瞳一秒变成了竖瞳。
又过了几日,白素贞天不亮就起床给许仙烧热水,许仙洗漱时,瞧见她那双长满了冻疮的手,眼神里划过一丝嫌恶。
他撇开了眼,道:“不是说小姐已经答应你让你换个活计了吗?怎么这么多天还是没有动静?你这张了冻疮就要抹药膏,那治冻疮的药膏又贵,你浆洗一个月能有几钱?
还是要花我挣的钱,本来我们钱就不多,这回钱就更少了,娘子,我也不是在怪你,只是我们不能一辈子都在俞府里做小厮丫鬟,我们要攒钱,我还想去汴京学医术呢,回头我们还要回钱塘开自己的医馆,这哪里需要的不是钱?”
白素贞沉默的听许仙说着,心里无比愧疚,“官人,你且放心,你一定会开一家医馆,不会一直做小厮的。”
白素贞打算着再去找一次环霈,她还没找,一个小丫鬟就先找上了她,带她去现在新活计的地方去。
环霈给白素贞安排的新活计是内院烧水房的烧水丫头,既然白素贞手上长了冻疮,不能再接触冷水了,那边烧火吧,烧火多暖和啊,最适合冬天了,还不用沾水,对她冻疮的恢复也好。
白素贞万万没想到,继浆洗之后她会去烧火,烧火的确不用再受冻了,只是她时常掌握不了火候,而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她作为为数不多的烧水丫头后,每天都很忙碌,根本没有心思打理自己,没过多久就蓬头垢面,整个人都变得灰蒙蒙的了。
加上烧水房的隔壁就是小厨房,后院小厨房的丫鬟们为了冬天能够洗热水澡,拼命拿食物贿赂白素贞。
白素贞有时会给许仙留着,但冬日里食物冷得快,许仙吃了回冷食,拉了几日的肚子,看了大夫,受了回罪,白素贞便不敢给许仙带了,有什么东西就自己吃了。
冬日里她坐在那里只烧火不动弹,秋膘就疯狂的贴,没过一个月,白素贞就胖了一圈,又灰头土脸又胖,彻底染上了凡间的烟火气,整个人都像是被蒙上了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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