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我欠了你很多,我平生最不喜欢欠人人情,那几年,我帮你做的事算是还了你的恩情,后面十几年,你给我和瑶瑶的钱我都没动过,还往你们存了点钱,强哥,你收下吧,等过了今晚,我就要去自首了,瑶瑶说得对,人不能一错再错,当初我答应安警官出来要做个好人,我食言了。”
陈金默说着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他伸手抹了把脸。
高启强重重把酒杯搁在桌上,他拿起那张银行卡,眼底的醉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表情颇为感慨,道:“老默啊,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去自首了,不用隔日,当天警察都要把我们都抓进去关着了。”
“你觉得,我们会束手就擒吗?”高启强语调一转,陡然危险起来。
咔嚓一声,银行卡在他手中被折成两半。
高启盛朝唐小龙使了个眼色,唐小龙立即拿出一个行李箱,“老默,这箱钱,你拿走,明天一早就回国外,以后也不用回来了,今晚的话我们就当你没有说过。”
陈金默看了那半人高的箱子一眼,没有接,他面上无动于衷。
黄瑶见他们企图用金钱来平息这事,心中隐含怒气,她对高启强道:“高叔叔,这不义之财,我爸不会要,我也不会要,我们只是想要给警察一个真相,给自己一个心安而已,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咄咄逼人?”
她语气激烈,“难道你们就没有一天经受过良心的谴责吗?还是说你们没有良心?!”
高启强听了她一番慷慨陈词,面上毫无波动,喜怒不形于色,养气功夫可见一斑,而高启盛却是完全忍不住,他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去。
高启盛怒斥道:“黄瑶!你有什么资格,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出这话的?你没有受过高家的恩惠吗?我告诉你,你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伙,别说得你有多干净,早知道你是这种白眼狼,高家的东西就算是喂狗也不会给你!”
黄瑶被他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一汪泪含在眼中,欲落不落,看得高晓晨心中也不舒服极了。
他扯了扯陈书婷的袖子,陈书婷知道儿子的心思,她笑着打圆场,“也没有那么严重,小盛,瑶瑶是年轻人,没经过事,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年轻人嘛,愤世嫉俗,声张正义是正常的,不过,做事也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
“瑶瑶,你要知道,你高叔叔这么些年,做生意都是规规矩矩的了,很久没有见过血了,你也不能拿一时的错误一直说事吧。”
黄瑶心里憋着气,谁说也不管用,她言辞犀利,“难道现在规矩了,就能抵消以前的错误了吗?人死了,他一点代价都不用付?”
俞柔淡淡开口问她,“那你想怎么办?依照你的意思,我们高家人都是罪大恶极,不得好死?我们都进监狱了,才能解你心头之恨?你这么恨我们,不惜搭上你爸爸,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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