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艳秋笑了笑,“贺伯母也帮了我们不少忙,要不是贺伯母平日里照看着我爸,我爸差点就要出意外。”
俞柔和肖艳秋又聊了两句,就有些疲倦,肖艳秋看出了她眼底的倦意,就歇了话头,让她安静的靠在车后座上,阖目休息。
到了齐天买的新房,客厅里贺母已经张罗了一大桌子菜,都是贺红玲爱吃的,肖父在旁帮忙摆着碗筷,倒着饮料。
俞柔一进门,贺母就看见了阔别已久的女儿,她眼泪刷一下就落了下来,俞柔上前抱了抱她。
几人愉快的吃完了一场接风宴。
饭后贺母想要单独跟俞柔说些什么,俞柔却先一步借了齐天的车钥匙出了门。
黑色轿车停在军区家属大院楼下,引擎熄火的声音算不上小,佟晓梅一回头,就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俞柔。
她一如既往的漂亮,以前她的漂亮会有些柔软倔强,从部队出来后,贺红玲的美更加飒爽,如艳丽的山茶花灼灼绽放。
俞柔一抬眼就注意到了几步开外的佟晓梅,她还是那么文静乖巧,标准的大家闺秀气质。
俞柔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浅笑着询问:“佟医生来找春生?”
佟晓梅点了下头,她抿了下嘴唇,把手里提着的药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支针剂,和几盒包装崭新的西药。
她把东西递到俞柔面前,笑了下,“我有点事就不上去了,你帮我个忙。”
她把针剂给俞柔,也不怕她不会扎。
贺母住院时,实习小护士给她扎针,扎了几次没扎上,贺母手背都青了几块,俞柔看不下去了,拿过针头,一下就给扎入了血管,恰巧就被查房的佟晓梅给看见了。
俞柔拉住了佟晓梅的手腕,制止了她转身就走的动作,“佟医生,好久没见,什么时间约着吃个饭?”
佟晓梅转头,呆呆着看她一眼,点头道:“好。”
俞柔目送佟晓梅离开,才转身上楼,钥匙插入锁孔,扭动一下,推门而入。
客厅无人,餐桌上还摆着早上齐天带的豆浆油条,俞柔把手提袋放下,到厨房热了热保温饭盒里的莲藕排骨,现煮了米饭。
趁着饭熟的时间,俞柔提着手提袋,去到肖春生门前,敲响了房门。
她敲了两声,房中没有人回应,俞柔也不着急,她从手提袋中拿出钥匙,拧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一个枕头就迎面扔了过来。
俞柔闪身躲过,她挑了下眉,倒是没想到齐天每日都要挨上三次枕头攻击。
肖春生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面对着挂满了霜花的窗棂,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冷冷道:“我不吃。”
俞柔扯唇轻笑,“你不吃?你不吃什么?”
肖春生听见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他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背脊也不由僵直。
他低垂着的眼睫轻颤,没出息的有些眼酸鼻酸。
他沉默着,没说话,或者说,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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