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闭眼假寐,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顾九思,干脆装睡,装着装着她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她躺在书房屏风后的美人榻上,身上有点黏腻,看来是没有给她清洗,她莫名松了口气。
顾九思枕着榻边浅眠,察觉到动静,他抬头,握住李蕴的手在他脸颊上贴贴。
“阿蕴,你又要回去了吗?”
李蕴嗯了声,“天色挺晚了。”
也不知道洛子商今晚会不会回来,她暂时不想他回来,不然她容易露馅。
映绿看见柳玉茹引着李蕴从后院的角门里出来,提着的心才算放下,她往前走几步,目光落在了夫人明显凌乱的衣襟,心又猛然一沉。
她收敛了眼底神色,装作若无其事的牵过了李蕴的手。
两人一路上了马车,映绿才握住了李蕴的手小声问道:“夫人在顾府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眼睛通红,以为李蕴在顾府里受到了欺负。
李蕴心一跳,她就知道瞒不过贴身婢女映绿,她捂住了映绿的嘴,小声道:“我非是受了欺负,而是甘愿所为,映绿,你知道的,我所求不过一个孩子。”
映绿心如刀绞,她心疼李蕴,问她:“夫人,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没什么好隐瞒的,李蕴附耳在她耳边道:“顾九思。”
映绿大受震撼,“可、可……”
她睁大了眼睛。
可是顾少爷他有妻室啊。
他的妻子还是姑爷的白月光,该不会夫人和顾少爷发生关系是为了报复姑爷吧?
映绿摸到了一点真相的边。
李蕴轻轻一笑,她道:“映绿,我别无他法,只能这么做,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守妇道,是个荡妇?”
映绿全然没有那种想法,她只是觉得心酸,“夫人不过是为了有个男丁,可以守住李家家业罢了,夫人有什么错?”
“对啊,我没有错,要错也是世道错了。”李蕴轻声呢喃道。
“这世道对女子这么苛刻,家中无男丁便无法继承家业,也不能不守妇道,嫁人前还需是清白之身,嫁给丈夫后要一心一意的伺候。”
这都凭什么呢?
她凭什么去忍受洛子商心有白月光?
凭什么要大方的去接纳另一个女人?
凭什么要恪守妇道?
李蕴指甲掐着掌心嫩肉,她逼自己情绪冷静下来,她无法撼动规则,就只能去钻一钻规则的空子。
回到李府,洛子商果真没有回来,她说不上来是轻松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顾九思在她身上留了些痕迹,李蕴找映绿拿了药膏来抹,能好得快些。
映绿给她抹药膏时,李蕴困意上头,问她:“香炉里的香料是不是放潮了,怎么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呢?闻着让人脑袋发晕。”
映绿啊了声,“香炉里的香烧了好几天了,我没有换过呀。”
她才说完,李蕴眼一闭就睡了过去,修长白皙的双臂软绵绵的搭在浴桶边缘。
映绿差点尖叫出声,要不是西凤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姐姐,小心主子不高兴杀了你。”西凤在映绿耳边说道。
她拽着映绿,像拖死狗一样把映绿拖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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