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瞪着莫名其妙低头低笑的宫尚角,“你笑什么?”
宫尚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看了眼宫子羽身后的俞柔,沉声道:“宫柔羽,你不配做宫门执刃。”
俞柔轻笑了声,淡淡道:“这事不是你说了算。”
宫尚角气极,冷哼了声,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俞柔细白的手指拢了拢滑落到臂弯的狐裘毛领,她也朝着反方向走去。
宫子羽不自觉的追了上去,他亦步亦趋的跟着俞柔回了羽宫,见俞柔顿住脚步回身看他,他讷讷的喊了声,“姐姐。”
俞柔鸦羽般的眼睫轻眨,她声音冷淡问道:“不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宫子羽低下了头,委屈的绞着手指,“我没有。”
俞柔现在没心情照顾小朋友,她淡声道:“宫子羽,不管你听见看见了什么,你都要明白,眼睛和耳朵都会骗人,你要学会分辨,不要听风就是雨。”
宫子羽低低的哦了声。
“回去多看看书,明日会有新的夫子来教你君子六艺,从前你不爱读书,父亲由着你,但你今后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你要给你的孩子开蒙,多学一点是一点。”
俞柔见宫子羽乖乖听训,便只简单说了两句,就走了。
回了椒粉色的寝殿,雾姬夫人由侍女领着到了她跟前。
室内有暖炉烘烤,俞柔身上只穿了件雪白的单衣,见到雾姬夫人,她懒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一卷册子。
雾姬夫人跪坐在软垫上,她低眸垂首道:“执刃,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俞柔搁下手中的册子,她玉色的面庞在烛火下有几分雪地的冷意,她问雾姬夫人,“夫人收到无锋的回信了?”
雾姬夫人点头,“无锋大约下月便会将人送来。”
先前俞柔定下的选亲时间也是在下月,她手指点在美人榻的扶手上,“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还有件事要交给你。”
雾姬夫人心头猛然一坠,她直觉不是好事。
果然,就听俞柔说:“夫人你是知道的,我们宫门子嗣单薄,我对新郎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会生且多生。”
雾姬夫人一下就听出了俞柔的弦外之音。
她颤着声音问:“执刃的意思是?”
俞柔缓缓道:“我闲来无事,研制出了一瓶可以令男子有孕的灵药,我需要夫人帮我喂他们喝下。”
“令男子有孕?可男子连生产的产道也无,如何孕育子嗣?”雾姬夫人身为无锋培养的刺客,对药理和生理性常识有几分了解。
她感到不可思议且惊世骇俗。
俞柔支着下颌,轻声道:“不知夫人可听说过破腹取子?”
“那也太残忍了。”雾姬夫人忍不住道。
“夫人说残忍,可我听说旧尘山外不少农户家中若是有妇人难产,便会破腹取子,夫人你看,生产的风险如此之大,我身为执刃,如何可以以身犯险?”
俞柔说的话逻辑自洽,且一步一步把雾姬夫人给绕了进去。
“夫人,你早已不是无锋之人,几个无锋刺客而已,死了便死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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