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唇瓣贴着俞柔的耳朵,垂下的视线落在她耳后密密匝匝的乌发下雪白的一截脖颈上。
薄薄一层皮肉紧紧贴着骨头,雪为皮,玉为骨,美丽又脆弱,如雪如玉,一折就碎。
俞柔垂眸,在谢危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眼中无一丝波澜,琥珀色的瞳孔在烛火中折射着诡谲的光,没有一点惊慌和脆弱,也没有谢危所说的慈悲心。
她轻柔的声音发着颤,“表哥,我心口疼。”
谢危起身,见她唇色发白,眉心一折,端了药碗来,试了下温度,一勺一勺喂她喝下。
“好些了吗?”谢危问。
俞柔差点想翻白眼,这是什么神丹妙药吗?见效哪有那么快?
她轻轻摇头,蹙眉捂着心口,作西子捧心状道:“容我缓一缓。”
谢危指尖无意识的攥紧,他不错眼的盯着俞柔,良久,见她眼中恢复了些神采,估摸着她好些了,命元香把热好的肉糜粥端来。
俞柔手指抵在碗沿上,把碗往外推,她蹙着眉,“我不想吃。”
“你在宫中就没吃,折腾了这么久,不饿吗?”
俞柔神色恹恹,“不饿。”
谢危拧眉,但见她带点婴儿肥的两颊肉清减了不少,压了压火气,平心静气的哄道:“只吃一两口,听话。”
俞柔犹疑片刻,低头就着谢危的手只吃了两口肉糜粥就不吃了。
元香把臂弯里的薄被给俞柔盖上,柔声道:“姑娘,累了就歇息吧。”
谢危捏了捏眉心,起身出了房门,剑书上前双手递上一卷信纸,“公仪丞在书房等您。”
谢危一目十行看完,信纸在他手中揉成了一团,“今日怕是要穷图匕见,我去会会他,匕首给我。”
剑书取下腰间匕首,他迟疑道:“主子,公仪丞若是死了,恐会引来平南王的怀疑。”
谢危把匕首藏在袖中,眉目阴鸷道:“反正迟早要与平南王割席,公仪丞这蠢物要动燕家,我是一日也容不下他了。”
公仪丞瞒着他动用了宫中的暗棋在玉如意上做文章,为的就是给薛家一个陷害燕家的筏子,看薛家吞下燕家,再坐观薛家与皇帝斗法,等他们两败俱伤,平南王就好坐收渔翁之利。
剑书问:“主子,还要查表姑娘吗?”
谢危一顿,道:“不用查了,她一个商户女,翻不出浪花来,你派个机灵的暗卫保护她,好歹也是我的表妹,可不能让她在京中出什么意外。”
姜雪宁一回去,姜夫人指着她的鼻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数落,“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了你这么个讨债鬼!没沾上你一点光,还差点连累家里人。”
姜尚书劝道:“夫人,你少说两句,雪宁,你累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姜雪宁手指捏紧,染了蔻丹的指甲掐入手心,留下深深的血印,才忍住了眼中汹涌的泪意,她听见父亲的话,木着脸转身就走。
姜夫人捂着心口,一迭声骂着孽障,“老爷,都是你惯的,她对我这个母亲哪有半点尊重?”
姜雪宁在门外冷笑连连,回了房间,她把头蒙在被子闷声流着眼泪,哪怕再清楚再明白,可亲生母亲明晃晃的不喜和偏心还是令她心寒委屈。
次日休沐,姜雪宁在妆台前在眼周扑了层细细的粉盖住了眼睑下的青影和红肿的眼皮,一旁妆奁中搁置着一个翠绿的手镯。
姜雪蕙放下一碗银耳莲子羹,她温温柔柔的说:“二妹妹,昨晚母亲太担心你了才会口不择言,你不要往心里去,她也是为了你好,这碗银耳莲子羹是母亲亲手熬的,我也是借花献佛,对了,二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
姜雪宁看也没看桌上的银耳莲子羹一眼,她嘴角扯出一抹讥讽似的微笑,“夫人或许不知道,我自小吃不了莲子,一吃身上就要起红疹子,有一回误食了莲子,发了高热险些丧命,婉娘守了我一个日夜没合眼。”
见姜雪蕙脸上的笑就要维持不下去,她话音一转,把翡翠手镯从袖子里拿出来,“你对婉娘没一句问候,但婉娘临死前却是念着你的,这镯子是她求我交给你的传家之物,我先前看不惯你占了我的身份,享受了我本该拥有的宠爱,让我像个笑话一般活着,现在我想通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彼之蜜糖殊不知是己之砒霜呢?我决定把一切都归还给你。”
就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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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谢谢“苏少卿”小仙女为我连续打卡9天!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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