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梦道:“我也是按东家的意思经营的抱月楼,什么拐卖人口,逼良为娼,我一概不知,小范大人可不要冤枉我呀。”
俞柔微微眯眸,“你口中的东家当真是范思辙和三皇子?”
袁梦笑道:“不然还有谁呢?”
俞柔点头,忽然问道:“袁梦,你喜欢当花魁的日子吗?”
袁梦一愣,“你什么意思?”
俞柔道:“回答我。”
袁梦娇媚一笑,“喜欢啊,怎么不喜欢,谁会不喜欢被人一掷千金的捧着呢?我只恨自己容色已衰,现在只能来这抱月楼给这些黄毛丫头当老妈子。”
俞柔问:“在你眼中她们是什么?”
袁梦察觉到了俞柔的杀意,她反而不怕了,她笑道:“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商品?”俞柔重复了遍这个词,这个词充满了剥削的意味,令她觉得有点恶心。
她扣住扳机的手指往下压,冷冷道:“袁梦,你口中的商品不是她们,而是你年少时的自己,你现在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种话,是在背刺你自己,如你所愿,我会让你的容貌停留在此刻,再也不会衰老。”
砰的一声,子弹穿透袁梦的太阳穴,血点溅在了俞柔的脸上。
王启年惊了一跳,他忍不住道:“您杀了她,这抱月楼背后的东家该从何得知?”
俞柔接过金姑娘递过来的手帕,擦掉了脸上的血点,她冲王启年微笑道:“她活着难道就会老老实实说出她主子是谁了吗?检察院不会查吗?要是不会查,朝廷养那么多酒囊饭袋做什么?”
王启年莫名觉着俞柔的心情不是很好,他识相的闭了嘴,附和道:“神使说得对。”
俞柔瞥了他一眼,道:“把护着袁梦的那两个护卫处理一下。”
范闲明白她口中的处理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阻拦,他还不至于圣母到这种地步。
他是有个现代人的灵魂,也认为每个人都有人权,无人有权决定别人的生死,但是非曲直他拎得清,人权是对人而言,袁梦他们顶多算是畜生,杀个畜生是不需要忏悔的。
从柴房中被救出来的姑娘们看见袁梦死了,她们没有害怕,只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她们纷纷朝俞柔跪下道谢,口称恩人。
俞柔给王启年使了个眼色,王启年一秒领会,把纺织厂的事和姑娘们说了。
有一部分姑娘要回家见爹娘,询问爹娘的意见,绝大多数家中已没了牵挂,要么举目无亲,要么是被袁梦派人从爹娘手中买来抱月楼。
前者无处可去,后者对亲人已经心灰意冷,她们本来被救还有点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现在有了个好去处,自然是一口应下。
俞柔道:“把创办纺织厂的事交给范思辙全权处理,我们现在去捡蔬司。”
她还记着金姑娘自卖自身的源头,就是捡蔬司故意盘剥小菜贩。
范闲扶住老金头的胳膊,道:“您与我们一道去与捡蔬司的太监当面对质,我们为你去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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