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为了考生们,几个日夜都没睡个好觉,考试完毕后,他还要监督糊名和誊录,避免有心之人在其中动手脚的可能。
放榜那日,考生们闹哄哄的齐聚在考试院门口,都在紧张期待着放榜。
一张巨大的绢布从考试院的楼上刷一下放下来,上面端正写着中榜考生的名字和籍贯。
考生们从后往前一一看过去,试图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名字。
中榜者欢欣鼓舞,落榜者低头垂泪。
俞柔和范闲站在楼上,观察众生百态。
俞柔怀中抱着只小花狸,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着小狸毛的毛发,忽然出声道:“怀才不遇之人何其多,春闱是筛选出了顶级人才,可饱读诗书的庸才未必无用,何况他们从州县一路考到了京城,已经胜过了庆国的绝大多数读书人。”
范闲深以为然,他目光一寸寸的逡巡过底下的考生们,对俞柔道:“或许,可以借鉴一下现代模式,把一些职业纳入编制范围,例如老师和银行营业员等。”
俞柔点头,“银行的确该办起来,现在一些存取钱款的大商号会存在隐患,一旦商号倒台,里面存款人的钱就会一夕之间化为乌有,没有一点保障,你可以给范思辙科普一点国债相关理念,他在经商这一行上极有天赋,相信他会一点就透。”
两人走出考试院,就看见了等候多时的二皇子,二皇子身侧站着落榜后精神有点颓靡的范无救。
二皇子冲两人友好一笑,道:“神使,范闲,耽误你们一点时间。”
他伸出手,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史阐立落了榜,自觉无颜见小范大人和神使,他独自回了客栈。
考试院外只有杨万里和侯季常等着他们出来,杨万里见俞柔和范闲和一个锦衣公子进了一家酒楼,就道:“想必神使和小范大人有事要忙,侯兄,我们先回客栈休整一下吧,史兄落榜了,现在一定很难过,我想去安慰一下他。”
侯季常急于在俞柔和范闲面前表现一番,若是他能成为范闲的门生那便最好不过了,他拉住了杨万里的手臂。
他道:“杨兄,史兄现在为落榜伤心,我们到他们面前晃悠,他恐怕会更不好受,不如给他一点独处的空间,让他自己消化,小范大人和神使帮我们良多,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等感谢了小范大人和神使再回客栈也不迟。”
他的话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可杨万里这人虽冲动行事莽撞,但脑子不笨,他是寒门子弟,从小就在人堆里长大,什么人他没见过,侯季常的小心思一两次他察觉不出来,但次数多了,他也算是看出了些端倪。
他皱眉甩开了侯季常的手,道:“侯兄,我们既然已经高中,又何必去巴巴的攀上小范大人?小范大人已经帮我们够多了,与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的缘分而已,剩下的路我们该自己去走,去依附他人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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