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吴邪非但没有脑子一片空白,反而格外清晰。
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按了加速键一样,在他眼前迅速流转,最后定格的居然是张念年温柔的笑着叫他“小邪”的模样。
“年叔……”唇瓣微动,失重感让他瞳孔放大,他不知道下面会是什么,机关或者尖刀……
张念年停住脚步,时间很久了,在拖下去他总感觉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张念年的眉心轻蹙,脚下缓缓的往一面墓道靠近,好像有声音,想什么东西翻滚一样。
“砰!”吴邪满眼都是星光,突如其来的空间没让他欣喜,反而凭空生出几分恐惧,失重感袭来,他甚至来不及看下面到底是什么。
身体的一侧狠狠的撞开了石壁,剧烈的疼痛让他恍惚的想要弓起身子,那种穿过皮肉直击骨头的感觉,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半个身子的骨头都错位。
王胖子瞪大眼睛看着墓室被突如其来的球体撞开一个洞,那人直接拉不住闸的向他们冲过来。
好家伙,胖爷可不当人肉垫子,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他就看见那个一路上表情淡漠如水的年爷,神色突然变得紧张。
脸上不掩饰慌乱的张念年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管被冲破石壁的碎石头砸在身上,直直的搂住横冲直撞的吴邪。
强烈的冲击力让张念年抱住吴邪的脚下一晃,随即稳稳的站在原地,紧紧的搂住吴邪,张念年半蹲下身用一种舒服的姿势,让吴邪靠在自己怀里。
“吴小邪”。
“吴小狗怎么样了?”
平淡的话语里带着焦急,手指几分颤抖的摸上吴邪闭上的眼睛,撑开眼睛瞳孔因为疼痛溃散,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吴邪带着依恋的往他的怀里钻。
带着独特的草药香和些许说不上来的清冷,一如既往的让人眷恋安心,闻着浅浅的味道,似乎身上的疼痛都被抚平了不少。
“年叔……”早就不是少年人的吴邪声音早就褪去了清脆和稚气,反而染上几分沙哑,莫名的磁性就像西湖的水荡起的涟漪,温润又清澈。
面对张念年吴邪一向最为坦白,只是低低的唤了一声张念年,便委屈的颤抖的睁开被长长的睫毛挡住的双眼,那双眼睛干净又带着水光的看着张念年。
“我疼……”
吴邪泛白的唇瓣开合,打湿的眼睫毛上倔强的挂着泪珠,清秀的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委屈和贪恋,一只手无声的紧紧抓住张念年的手指。
五指交握,格外亲密,温度在静谧的空间漫延,当事人则没有这个反应。
吴邪不愿意松手,他怕自己一松手所有的一切就变成错觉,他的年叔会像泡沫一样,消失。
张念年被吴小狗这一声,叫的心头发软,看见他惨兮兮的样子,难免带着几分酸楚。
这还是刚开始,吴邪的路已经这么艰难,更何况被“它”针对后,不知道会有多艰难险阻。
吴邪还是个孩子,在张念年心里二十几岁的孩子,什么都没经历过,在家里娇生惯养,再加上这几年他无意识的原因,吴邪的日子比原来还滋润。
就这样一个坐在铺子里没事看看拓本,有事喊家长的,被南方山水滋养出来的一举一动带着书生气的孩子,怎么入这个危险的,甚至十死无生的局。
拿着帕子细细擦拭他脸上磕出血痕的张念年,开始怀疑自己这样是不是正确的。
他没有把握把小官,瞎子甚至是吴邪完完全全的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他们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管是自愿或是被迫,他通通不能自私的,以为他们好为名义去阻止。
太难了,也太过分。
跟紧他们,就这样寸步不离,会不会少一点受伤?
张念年在心里问自己。
手下的动作不减,露出那张俊秀的脸蛋,张念年眉间带着几分愁绪,小心的给他上药,冰冰凉凉的药一抹上去,吴邪下意识的想摸一下。
被张念年按住了手,轻声道:“里面有几味药材凉了些,别动,小心伤口感染。”
王胖子站在一边,颇为新奇的绕着他俩走了几圈,一听这话,不见外的蹲下身,那双精明的眼睛盯着吴邪,只把后者看着心里发毛。
“确实长的不错,可惜比起胖爷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王胖子摸摸下巴,煞有介事的说道。
“小书生,你叫什么啊。”第一项次见面,吴小狗喜提新称号。
吴邪往张念年身边靠了一下,直到靠近自己感觉已经安全的位置,才抬起大大的眼睛,略带不满:“什么小书生,你这人怎么还给人起外号了。”
“我叫吴邪,口天吴,牙耳邪”。
王胖子猛地靠近他,眯起眼睛,这小孩还真是天真无邪,哪有下墓报自己真名号的,哪个出来的新人,这么单纯。
“我叫王胖子,叫我胖爷就行,小同志哪里人啊?”
“我……啊啊轻点!”吴邪刚想说话,胳膊猛地一疼,不敢相信的抬头,就看见张念年无辜的看着他。
张念年:……有事吗?
吴邪含泪把堵在嗓子眼的叫声,压下去,面子!
王胖子看着吴邪憋的通红的脸,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同志太有意思了,什么情绪都放表面。
“笑什么笑啊,你和我年叔故意的!”吴邪看明白了,他年叔和这个叫王胖子的就是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然不会这么自来熟的找话题。
一生气,吴邪一扭头,也不看张念年,一对上王胖子笑嘻嘻的脸,更气了,索性低头看地上的砖缝。
张念年夹杂几分无奈,语气轻柔的哄生闷气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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