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越野悠哉悠哉往家里赶的黑瞎子在接到一个电话后,眼神一凝。
脚下的油门踩到低,换了一个方向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黑瞎子的嘴角的笑,带着几分冰凉。
“真是不乖啊”。
后山的火光冲天而起,那一声爆炸似乎带动着村子都变得摇晃,村民慌张 的屋里跑出来,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还有的裹着被子就匆忙跑出来。
村长看着后山眼前一黑,又来,好不容易来个大老板还去了后山,可千万不要出事唉。
村长急得直跺脚。
守在外面的张家人一个个冷着脸,但是直勾勾的看着洞口,随着族长的出现他们还没来得及松懈下来,就看见长老拖着吴邪,后面的火光加快速度的赶上来。
可恶!
张家人担心的同时,不妨碍他们把眼刀子甩向吴邪和吴三省。
热浪和气流把张念年和吴邪推的好几米高,两个人的重量如果压在张念年一个人身上,张念年的骨头指定要断几根。
张起灵脸上带着慌乱,身形一闪,整个人就往张念年的方向去,和他一起的还有张海木。
下坠的感觉很强烈,张起灵把吴邪扯下来,丢给一边的张海木,半抱着张念年“叔叔。”
张起灵低头看着来不及说什么就昏过去的张念年,心里一紧。
“救人!”张海木把吴邪丢到吴三省怀里,看着长老的伤束手无措,他不会啊!
该死的!这次怎么不是张海岳过来,他哥会医术,他不会啊。
“族长先把长老抱到车上,我们去医院,这里的诊所治不了这样的伤口。”张海木看着张起灵抱着张念年不松手的样子,提议道。
张起灵反应过来,也没搭理跑过来的张家人,直直的跑到车里。
一手环抱着张念年,一手打开车门。
“走!”
张海木打开驾驶位,踩下油门。
“张海中联系这里的医院,长老受伤了。”张海木一边开车,一边吩咐后面的事情。
张起灵默默的抱着昏迷的张念年,甚至不敢抱紧他,他的后背被气浪伤的很严重,衣服被烧烂掉,白净的后背全是火烧过的伤口。
狰狞的伤口盘踞在他的身上,衣服的残骸和他的皮黏在一起,血流不止。
张起灵第一次觉得血腥味这么刺鼻。
滚烫的,时间似乎格外的漫长。
“快点”。张起灵催促道。
心急如焚,那双拿刀一向狠戾果断的手,不自觉的有些抖动,张起灵感觉着手心血液逐渐变得微凉。
怀里的人的体温也一点点下降,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唤醒怀里的人,叫他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道路上,一辆车极速的驶过,后面跟了好几辆车。
一踩油门,张海木的一个漂移停在医院门口,外面早就有医生候着,见到一群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向他们走来,不由自主的被他们骇人的气势一震。
张起灵跟着医生一路来到急救室,站在门口看着红色的灯光亮起。
漆黑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看着。
门外的张家人陪着张起灵在外面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他们看着急诊室的红色灯光从绿色有变成红色。
无声间,有一种莫名的气氛在他们周围环绕。
他们已经习惯接受了死亡,每一个族人的死亡对张家人来说太正常不过。
正常到他们有时候只会在某一瞬间去想死去的人是谁,然后在心里发出一声原来是他,然后就被遗忘。
但是现在他们似乎并不能平静的接受这个人的死亡。
不论以何种方式。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张家众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因果线和病房里面的人相连。
不可失去的存在。
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习惯了张念年的存在,不管是平日里无事还是和他一起为了族长布局。
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突然来到他们的身边,这对他们是很神奇和稀缺的感受,被一个百年前闻风丧胆的长辈管着。
温暖的又或者光明正大的露出情绪,张念年和他们不一样,这位刑堂长老的狠对的只是他们的敌人。
整个楼层似乎都笼罩在莫名的沉重中,一群人默默的站着,肃穆或眼中藏着的焦灼和担心。
张起灵似乎要透过房门看穿里面的情景,手指紧紧的握着。
他答应过自己的,会一直陪着他。
摸着吊坠,平安无事牌,他会的,叔叔那么厉害……
病房里的张念年在被气浪打出来的那一瞬间,只看清族长慌乱担心的眼神,就陷入昏迷。
张念年现在很不好受。
身上很疼,后背被火灼烧的痛苦,而且不能用任何麻药,当张海木说出这一点的时候医生和护士都认为这个人是疯子。
但是没办法,上头的领导说一切以他们这些人的话为准。
做了那么多手术的医生在用手术刀剪开衣服的时候,忍不住别开眼。
昏迷又清醒的张念年,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后背刀划过的触感,抗拒着本能带来的攻击。
不单单是炸伤和烧伤,还有它藏在精神深处的折磨。
比起摧毁一个强大的人的身体,精神的折磨更让它得意。
看不见摸不着的攻击,张念年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暗伤,他只知道自己要保持清醒。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一声声清脆的铃铛声,不是来自青铜铃铛的声音,而是空灵神圣的,来自于古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传来。
一时间压制住精神的疼痛。
莴族的祭祀仪式,拥有净化心灵的力量。
张念年突然闪过在那个房间看见的木简,是那个被囚禁的莴族人。
灵魂……
张念年的神智在朦胧和清醒中拉扯,随着医生的最后一针缝合,灯光熄灭。
一出去,医生就被张家人眼神的压迫感给看的脚步一僵。
这个氛围太沉重了,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如果非要说就像受伤的巨兽无声的发出泣哀。
“……”张起灵上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看的医生头皮发麻,大有一副他在不说,就有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危机感。
“病人暂无大碍,但是病人身上多处烧伤需要勤快的换药,还有他身体内部受到了冲击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医生说完,张念年就被推出来。
强势的刑堂长老躺在病床上,破碎脆弱的。
跟着护士,张起灵看着张念年被包扎大片的伤口。
“这位家属出来一下。”医生看了一眼,直接点了张起灵,太明显了,一看就是领头的。
张起灵看了眼张念年,出去。
“手术过程中,我发现病人的心口处有一处刀伤,伤口很深,不知道……”医生的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
这些人一看就不简单,搞不好就是做一些危险工作的。
张起灵定定的看着医生,点点头转身的一瞬间眼神暗下来。
心口的刀伤,叔叔到底干了什么?
张起灵想起来被自己忽视的一件事,那就是周穆王的出现是有时间差的,叔叔趁着时间差应该去了什么地方,那么周穆王没有死,只能是被镇压。
麒麟血的心头血。这个想法一下冲到张起灵的脑海中,怪不得,怪不得周穆王一直念叨着麒麟长生。
到底是什么值得他去拿心头血去拼。
张家人的心头血……心头血是一个人最重要的精纯,失去了心头血还会使他们陷入虚弱的状态。
推开病房的门,张起灵扫视一圈神态隐藏的很好的小张们。
他们在瞒着自己,或者叔叔做的这件事他们根本不知道。
闭了闭眼睛,张起灵来到床边。
原来从不是他的错觉,叔叔真的瘦了很多,消瘦的身体很明显的能看见骨头的形状,单薄的身体躺在病床上。
心头血的缺失不是单纯靠吃什么东西能养回来的,需要大量的药材还是上了年头的药材。
需要精细的调理身体,把身体养到能撑住药力的状态,在用张家的一些方子,他们的方子多半药性很强。
现在的长老 的身体并不适合。
张海木发了一条信息把他哥叫来,什么重要的事,现在都比不上长老的身体重要。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愣是不敢有一丝放松,医生说了,他们长老伤得重,要仔细看着。
肩膀出有青黑色的纹身烧出来,发烧了。
张起灵接过张海木抵的手帕,小心的擦拭肩膀边上的血迹。
打湿的帕子,被张起灵举着放在张念年的额头,脸被烧的通红,苍白的脸色带着病态的红润。
“你才是骗子。”张起灵在心里说道。
大张哥向第一次下墓,就说他是骗子的张念年发出了反驳。
叔叔才是骗子,说好的不受伤,小心点,到头来就他伤的最重,张起灵不怪张念年也不怪吴邪,在他看来,如果在下面他同样会救人。
但是这一点,放在张念年为了就别人受伤,张起灵就感觉很不对劲。
某个瞬间,无数种情绪似乎在冲破张起灵心里的某种封禁。
心里的深处似乎塌了一个角,然后放上了无尽的重量,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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