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这棵树是他禁锢在世界的宝物,具有可以实现一切的愿望的法力,我们是被神眷顾的一群人。”
“他们建立了自己的领地,神说我们不能把神树的消息传出去,那样会引来不祥之人。”
“设国于此,受其赐,神语我欲净化此树,须用罪血洗去,以纪念其日,吾为坛壝之。”
话说到这里,张念年摸索出几分意味。
青铜树这种神奇的存在被“神”定义宝物,但是又不为外人所知,还需要一些没有教化的民众去守护,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术,居然真让这些人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了下去。
纤细的指尖抚过高大的神像一边。
他看见了。
或许从来没有什么时间的回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要给他看见的线索。
随着一声铃铛的轻响,眼前大片的颜色绽放,绚烂的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画面,但是张念年已经淡定的接受这一切。
第二次了。
上一次还是在那个名叫莴族的族人,被关押在穆王暗牢的时候。
也是铃铛的响声。
张念年甚至有些好奇的想,“祂”是不是对铃铛有什么执念,次次都是这样,还是说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青铜铃铛。
一碰到铃铛就会打开什么副本……
嗯……张念年歪着脑袋,好像是这个说法,在那一个世界的小年轻喜欢玩游戏都喜欢这样说。
也不知道公司下面的游戏开发的怎么样了,不知道解小花喜不喜欢。
远在京城的花爷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下面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滑稽的维持着“卧鱼”的动作,摇摇晃晃脸上还顶了个瓷碗。
解雨臣眉眼轻扫,纤细如玉的手指捧着茶杯一下一下的撇着茶叶,男生女相不掩眼角的凌厉,唇角轻勾:“狗爷?”
低低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带着独特的韵味,让人不禁静下心神听他说话。
狗爷听到这声音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抖,连带着身体都发出剧烈的摇晃。
“花爷饶命……”。鼻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脸上的笑愈发浓烈,犹如盛开的海.....棠花般浓艳,含情目垂下也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解三看见家主露出这副表情,心里画着十字架,给眼前的男人祈祷,早死早超生。
茶杯往旁边的桌子一放。
解雨臣长腿一搭,腔调散漫:“饶命,我可不敢啊,狗爷可是在外面叫嚣着要把我解家的堂口改你的姓呢~”
“我这个当家人是不是要做到头了。”语气调侃,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
看着他的动作不稳当,眉尖蹙起:“好一身硬骨头。”
“你不如和我说说你这个称呼的的来历,我在看看怎么处置你。”艳丽又不失清绝的脸上带着傲气,小九爷没搭理下面的男人,似是自言自语道:
“狗爷……这个名号我有好些时候没听过了,记得上一次听还是狗五爷去世的时候。”解雨臣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你知道自己的名跟五爷撞了吗?”话里的温度骤降,冷若冰霜般扫向他。
道上混的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他是一点不知道,解雨臣笑得嘲讽,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名声没打出来,就知道放话要他解家堂口的傻子。
就是不知道他背后有没有让插手了,看着他,眼神逐渐暗下去。
“道上混的不打听打听自己的名犯没犯忌讳,要是吴家的那两位主事知道了,看他们不拔了你的舌头。”
“拖下去,处理干净点。”解雨臣站起身,手里的手机滑动,在看见那个置顶的名字一顿,然后快速的点出去。
“好久了。”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上一条的消息回复还是三天前。
……
张念年已经学会镇定自若了。
神情淡然的俯视下面的人头,和他们的神像并肩站立,接受他们的跪拜,大概是西周时期,张念年环视一圈,这里的风格还挺明显。
对神权格外的虔诚和慎重,是秦朝统一前由单一政权统治的一个王朝,他们对天命有这一种盲目的崇拜。
环视整个地方,高大的青铜树上悬挂着“果实”,在高高的树枝旁还专门搭建着架子,张念年想他们之所以没看见可能是时间太久,风化了。
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走了近路,或许张海客他们会从这里上来。
抬头仰望古老巨大的青铜树,张念年闭上眼睛,伸出手去触碰,温热的血液从他指尖滑落。
粘稠的冰冷的一片,触碰底处的青铜,张念年似乎听见这棵青铜树在发出求救。
它在哭泣。
终其一生不得逃脱……
它说,本不该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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