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与其说针对他们两个人,不如说任何一个张家人来到这里都会被困死。
他们只是不幸中被选中的那一个。
是张家下达任务中,不经意选中的那一个,从来没有所谓的针对哪一个。
隔着百米不到的山路,如同地角天涯。
相似的脸此刻都布满死气,张相守眼皮垂下,瞳孔有些溃散,怀里抱着张相知的刀,两把长刀放在一起,一模一样。
武器丢了……张相守无声的注视着那个路口,他能感觉到和阿知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但是他走不出去。
阿知呢,会不会和他陷入一样的困境,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兀的张相守就想到了门前的那棵老树,一夜失去生机,还有掉落的两片叶子,其中一个诡异的化成粉末。
苦涩的闭上眼睛,原来早有征兆。
如果一开始,他在阿知说出自己不好的预感的时候,就代替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怀里那个档案部族人给的资料,在来到秦岭的第一天莫名的字迹消失,不祥是真的不祥。
真是憋屈的死法,张相守和他的弟弟说了句同样的话。
张相守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逐渐冰凉,脑袋里突然就开始蹦出了很多他感觉陌生的记忆。
那是他曾经的记忆……瞳孔微颤……
还有阿知。
……
“张念年,你干什么呢?”
“吴邪。”白发男人回头看向他:“回去吧。”
出于知道后面发展的迹象,张念年出于善意提醒到。
这个孩子干净的让人不忍心让他继续下去。
十年,对于一个只拥有普通人寿命的人来说,太久了。
吴邪却没有听懂张念年话里的深意,只是拿着张念年给他捡回来的背包,上面还带着猴子的毛和口水。
没有犹豫,老痒还在等他,只道了一声再见。
张念年看着吴邪一脸的认真,无奈的笑了笑。
“烛九阴……”到底是吴邪凭着脑子幻想出来的,还是本身就存在的呢?
张念年不跟吴邪在一起,就是怕自己的干预导致本该存在的烛九阴消失,毕竟,他还是需要烛九阴内丹的。
短暂的接触,并没有让张念年生出多少护着这小孩的心思,他对吴邪的了解只限于所谓的世界意识给他的记忆。
出于本能的防范和警惕,还掺杂这些许游戏的心态,张念年并没有把吴邪看的很重要。
在他的人生戒条中,族长才是第一位。
这是本能,在此刻张念年的心里,弱肉强食,比起有力的盟友,吴邪弱鸡的本事显得微不足道。
并不能够让张念年做出让步,哪怕他是族长的朋友。
能善意的劝一句,已经是他的仁慈。
成熟的野狼和还处于稚嫩的幼崽相比,黑瞎子这个和族长有齐名本事的人,更偏向张念年的结交范围。
没错,张念年的想法和无数张家人都没有什么差别。
他们藐视所有人,他们高高在上的俯视众人,在厉害的人在他们眼里,也要矮上三分。
给族长收个随从,这是张念年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经得住考验,张念年眼神飘远,现在的族长能力和历代老族长相比还是稚嫩了点。
不过知道小族长经历的张念年,只觉得来的有点晚了,如果早知道它定然把族里最好的师傅找过来教族长本事。
张家武学在这世间已是巅峰,反但是因为身份尴尬的原因,小时候的族长显然无法接触到张家的顶端资源。
但是没关系,他多给族长找点随从,到时候在从那些个海外的张家里面挑几个亲卫给族长。
张念年的主意打的噼里啪啦响。
走着走着,张念年就陷入了循环,掐着腰站在路口,张念年冷笑一声。
轻蔑的抬眼看向天空,“它”的手笔就这么无脑?
把他困死在这里?
别的张念年不知道,但是外面可是有吴邪那个不可控的因素,他就是不走了,等吴邪把他脑袋里那些三五不着调的想法给实质化,他也能出去。
清脆的脚步声有规律的落在地面上,看向前面的可疑物体,张念年走了过去。
懒散的掀起眼皮,瞳孔在下一秒凝重。
“发丘指……”手在靠在石壁的尸体上翻飞,人死了,怎么武器也没了?
张念年心里疑惑。
黑金古刀的材质和重量就注定一般人那不起来它。
这伤口怎么这么奇怪,尸骨透露着妖异的光泽,手指在落在尸体的肩膀,那里有非常明显的骨裂,刀口平滑,下手的人也是个高手。
“张……知。”
“搞什么?张什么守?这算哪一辈的名字?”张念年也不觉得自己的名字不符合张家的一些辈分。
异类,一个家族出一个就行了。
“得,我也不知道你是哪一辈的,但是相见就是缘分,我也不管这缘是不是孽缘,等我忙完事,再把你手砍了。”张念年敷衍的说道。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太凶残。
转身就要走,想了想,在这石壁上刻了个记号。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张念年看到山的那一边一个巨大的脑袋摇晃的探出来,石头滚落,鬼魅的蛇眸缓缓睁开,巨大的旋涡在它眼里翻滚。
“真是邪门。”张念年感叹,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人却非常诚实的往那个方向赶。
内丹,他来了。
世界意识有意掩盖这个世界不该出现的生物,突然迷雾四起,山里的人慌忙的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念叨山神发怒。
张念年奔跑过程中,感应到一股熟悉的力量,那是……小族长???!!!
不是,他怎么也来了?
心里焦急,本来和小族长的初次见面就不太友好,这一次要是在碰上,小族长肯定更警惕他了。
失忆的族长,真是难搞。
张念年深深的叹了口气。
天气恶劣到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几乎要把整片山谷都压住,肆虐的风不羁的吹乱了张念年的长发。
稳定身形,张念年再次加快脚步,他可是知道这烛九阴是被吴邪给烧死的,这可不行。
他内丹还没到手呢!
黑瞎子这个家伙,还是拿捏到自己手里比较稳妥。
不稳定的关系远没有拿捏住他人弱点要方便,张念年眼神凉薄,当利益大于一切的时候,任何东西都要为它让步。
烛九阴的内丹,黑瞎子的眼睛还有他背后隐藏的秘密,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就是张念年手里的王牌。
捉住旁边的藤条,张念年飞身轻巧的从几十米的高空,飞旋到烛九阴的脑袋上。
吴邪和老痒躲在角落里,两人身上多出不少的伤口。
“我靠,老痒你看!”吴邪捂着胳膊撞出的青紫,眼神好的看见那个烛九阴脑袋上有点眼熟的身影。
“牛逼!”老痒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最后蹦出来两个字。
牛逼的张念年眼神乱飘,他那么大个族长呢?
隐身在石壁偏角的张起灵眼神深邃的看着那个踩着烛九阴的身影,心里正如张念年所预料的那样。
警惕的同时莫名的感觉到熟悉。
失忆的张起灵只当是他以前的认识的人。
他接了吴三省的单子,保护吴邪。
失忆的张起灵一如往常的在寻找记忆的路途中,陷入了和九门逃不开的死循环。
失去了记忆,但是内心依然空洞,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隔阂,游走世界之外,试图寻找一丝丝存在的含义。
经历了鲁王宫海底墓,记忆一点点的复苏,但这个白头发的男人,他始终没有印象,那一丝的熟悉是从哪里来的?
张起灵从来没有往自己的族人身上想过 。
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一身血液奋战的张念年一心三用,一边担心那个老痒搞什么幺蛾子,一边怕族长蹦出来陷入危险的处境,一方面是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盯得让他毛骨悚然。
被张念年惹怒的烛九阴一个尾巴甩出去,张念年只来得及用到立在身前格挡,巨大的力道震的他手臂发麻,咯噔一声。
随即便是骨裂的疼痛,嘴唇明显变白,鬓角滑下一滴冷汗。
“还看什么,不赶紧走!”张念年不经意的抬眼,就看见吴邪和老痒一脸痴样的看着自己,怒从心中来。
傻子!
该死,真难杀。
烛九阴狰狞的蛇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庞大的身体滑行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碎石飞落在地上,被砸出一个个坑洞。
半蹲在青铜树上的张念年咬着牙,屈膝蓄力反蹬在树上用力挥舞长刀,双手交握插进烛九阴的眼睛。
粘稠的液体喷了一声,烛九阴张开嘴嘶吼一声,张念年明显身体一顿,整个人脱力的掉进它的嘴里。
脑袋好疼,眼神溃散成一片昏沉,死人一样白的脸布满汗珠,用力捂住脑袋,针扎一样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加重。
抓握不住武器的他,嗖一下不知道自己掉到那个部位。
“是它。”半跪着,一手撑地,青筋在手背上凸起,汗水大滴大滴的滴落,张念年粗重的喘气。
随意的用手背抹去,却发现嘴角血液滴落。
“呵,真是狼狈。”张念年闭了眼睛,冷汗顺着眼尾滑落。
嗓子里血腥味依旧无法控制的吐出,胸前看似无恙,但是烛九阴的那一尾巴几乎把他肋骨全都撞断了。
凭着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可能插到内脏了。
“怎么办?”张念年的声音几乎是从气管里挤出来的,每一声都带动着五脏六腑的疼痛。
无法忍受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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